秦风自己都觉察到,自己在南华的经历让他的心理承受力突破了一个极限之后,心态时不时就会失去平衡,人很容易暴躁。这算是一种轻微的心理疾病,需要疗养调解的时间比预期的长,而且只能靠秦风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他。这,也许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自己知道就好,这次你从南华回来,的确是变了不少,情绪特别不稳定,很容易受刺激。”余昔帮秦风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承受了很大压力,可是压力再大,也要咬牙扛下去。这既是责任,也是宿命。”
秦风点点头,在床沿上坐下来,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长叹一口气,问道:“那你说,我有没有必要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我已经很努力再调整了,可效果却不是很好,感觉心浮气躁的。”
“这个不着急,你的症状还不算太严重,主要是太累,这些天你什么都不要想,多休息。等忙完婚事,我在江州帮你联系一个专家。”余昔说道。
两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秦风感觉心情好了不少,走出房间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要落山了,正是夕阳无限好的时候,西边天际一片火烧云烧得红透了半边天,美轮美奂。天空不时有排成行的大雁南归,在这寂静的午后,让人产生了一种回归田园的诗情画意。
霍月兰在厨房里开始做晚饭,魏晓芬帮忙打下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不时爆发出笑声,相处得倒也和睦。魏晓芬在秦家庄住过几次,跟霍月兰的关系搞得很好,两人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感觉她们像母女一般,这一点连余昔都做不到。
“哎,霍阿姨,我采访一下你呗。”魏晓芬鬼马精灵地看着霍月兰笑着问道。
霍月兰笑着说道:“采访我什么呀,我一个农村老太婆,有什么好采访的。”
“怎么没有采访价值啊,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个传奇,当年为了爱情跟家里人闹翻,甚至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一点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如今我姐效仿你当年,跟我姨父断绝了父女关系,你们的爱情都搞得这么轰轰烈烈的,你心里是个什么感受?”魏晓芬问道。
霍月兰拿着筷子在魏晓芬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这鬼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它干吗。我当年也是年轻冲动,脾气特别犟,自己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想想,其实大可不必,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大可以求同存异,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我爸也是,那火爆脾气上来了,简直就是个炮筒,一点就炸,我呀,后悔死了。”
“后悔嫁给秦叔叔了?”魏晓芬眨巴着眼睛问道。
霍月兰说道:“不是后悔这个,而是后悔自己的处事方式,这件事上我有不对,不然也不至于骨肉分离二十多年。”
“哎,你们还有的后悔,我只有遗憾了。”魏晓芬撅着嘴巴说道:“我姐和我哥有情人终成眷属,夫唱妇随。我都26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真命天子在哪里呢,我咋就这么命苦呀。”
霍月兰咯咯地笑了起来,挖了魏晓芬一眼,说道:“姑娘家家的,没羞没臊,人家嫁人你也眼红。你的真命天子会出现的,只是早晚的事情。好了,这盘菜炒好了,给我端出去吧。”
晚饭比较简单,只炒了四个菜一个野蘑菇汤,两荤两素,有一道硬菜是野鸡肉,闷了一锅米饭,五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方桌前。秦风和秦志戬两人喝了一瓶桂花陈酿,又讨论了一下婚礼的具体流程。
饭还没吃完,村里几个族老带着几名年轻后生就来了。秦明月不在,打电话委托几位族老代为处理族内婚礼的礼仪,需要先祭拜祖先,还有不少文书要写,并且要用正楷毛笔字写请帖之类的东西。
年轻后生带着今天采购的一些灯饰和红绸缎之类的东西,打开院子里的大灯,开始张灯结彩。结婚嘛,氛围总是要喜庆一些,到处都需要披红挂彩。
这样一直忙忙碌碌到十一点左右,众人忙完后都回去休息,秦风等人这才开始洗漱,准备休息。
时间已经进入了晚秋,到了夜里气温骤降,而且开始起风了。十二点多的时候,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月亮被乌云遮挡,不久后天上就飘下了毛毛细雨。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风秋雨愁杀人。
就在秋雨落下的时候,两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开到了秦家庄村口,从两辆车里分别下来两个人。一个人身材矮小,鼻子下留着一撇胡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眼神恶毒地看着秋雨中沉静的秦家庄。而另外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十分健壮,金发碧眼,是一个欧美白人。
“伊贺先生,我们得到准确情报,秦风今天刚回到秦家庄,而且准备在26号举行婚礼。作为我们多年的对手,我们需要给他送上一份厚礼,您认为呢?”那个欧美白人淡淡地说道。
被称作伊贺的矮小男子冷冷地笑了,说道:“是的,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无非是为了给他送上一份大礼。我们伊贺家族已经有三个优秀的人才折戟在他手里,连我们的族老伊贺苍雄先生也被他所害,自然要回一份厚礼给他。”
“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多名优秀情报特工被他所擒,损失惨重。中情局已经发出了必杀令,任何人只要能杀掉他,都将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所以这次我们也给他准备了一份厚礼。”欧美白人阴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