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是得失心太重了,喜欢出风头,一直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一旦闲下来,反而不适应了。”余昔戳了一下秦风的额头,笑骂道:“要我说,你不是劳碌命,而是贱!”
秦风哑然失笑,没错,说穿了就是贱。目前最紧要的已经不是往上爬,而是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和家庭。自己一身的本事,害怕没有用武之地吗?等到上面想起自己,重新启用的时候,就可以好好跟他们谈谈条件了。
“你骂得对!”秦风点点头说道:“骂得很及时,是我自己的得失心太重了,反而搞得自己很难受。其实反过来想,凡事皆有利弊,哪怕是被闲置了,也未必都是坏事。我们现在又不缺钱,还不如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余昔淡淡地笑了,抱住秦风的腰,柔声道:“这么想就对了嘛。我们不缺钱,缺的恰恰是时间。你一身的本领,还怕没有用武之地吗。其实你越是在紧要岗位上,我的心反而揪得越紧,我到希望你做一个闲职,这样反而对建设我们的家庭有利。我们都是三十岁的人了,结了婚就面临生孩子这件事,你如果太忙了,孩子怎么办?”
对啊,英雄还愁没有用武之地吗?等到需要自己出山的时候,上面自然会想起自己的。这些年忙忙碌碌的,步子迈得太快,稍微停一下,过几年悠闲的小子也不错嘛。这么一想,秦风里忽然舒服了很多。
“你说得对,还是旁观者看得清,我反而有点挂相了。”秦风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这个人,吃亏就吃在太争强好胜了,所以才是个劳碌命。可是人的确应该劳逸结合。你不知道,在回来江北之前,我的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事太重,这样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
余昔头枕在秦风肩头,温柔地说道:“你自己知道就好,其实人都需要调整情绪,不然会出问题。前段时间公司内斗的时候,我的情绪也非常低落,整个人心浮气躁,感觉都快得抑郁症了。后来我也找了一位心理医生,帮我调理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现在得抑郁症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也的确需要小心了。有些问题,是钱没办法解决的,这才更麻烦。”
秦风忽然意识到,自己娶余昔的确是正确的选择,能够与他在精神层面沟通,还可以互相调理情绪,真正做到了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夜晚到来,整个城市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看着户外的火树银花,秦风的心情猛然就好了起来。一个人得失心太重,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很多事情自己没办法改变的,还是要看淡一些。
在余镇南家里吃过晚饭,余镇南掉头进了书房,江萍也打开电视开始追剧。孙柔约了几个老伙计出去遛弯去了,家里忽然就清净下来。
秦风和余昔手拉手,漫步在省政府大院里。两人都不说话,但心里却格外踏实,充分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然而有些人注定是不会让秦风消停的,八点多的时候,霍正良给秦风打来了电话。看着来电显示,秦风预感可能那边已经有了定论,自己升迁的事很有可能泡汤了。
“二舅,有什么指示?”秦风还是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霍正良道:“你的婚礼已经举办完了吧?什么时候销假回来南华报到。”
“怎么,我这才休息了小十天,那边就迫不及待需要我回去吗?”秦风狐疑地问道。
霍正良严肃地说道:“事情有变,现在南华的政治生态忽然变得十分复杂,你还是早点回来报到,有些东西还是可以争取的。南华市公安局局长这个职务实在是太紧要的位置,我们都不希望旁落。现在我们正在全力为你争取,可是省委和南华市委几个主要领导的态度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这件事情,我感觉还是顺其自然好一点,争得太厉害,反而容易被第三方得手。”秦风分析道:“不争就是最好的争取,如果因为这个职务霍家和别人争抢得太厉害,上面会对霍家有看法,不如退一步,先让出一条道,让别人去争,你说呢?”
霍正良猛然沉默了,沉思了好半天才说道:“也许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大权旁落对我们很不利。现在对这个职务虎视眈眈的家族与霍家这些年忽然不对付了,我们怀疑他们有别的什么图谋,所以才不敢大意。”
秦风也沉默了,虽然预习给他开导了,得失心也没那么重了,可是丢掉一个事先说好,又人人垂涎的职务,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能争取到,以秦风争强好胜的性格,还是想争取一下。认输,人总是不情愿的。
“如果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那我们就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才是上策。”秦风沉默良久后说道。
霍正良嗯了一声,说道:“这样不失为稳妥的办法,那就再等等,静观其变。不过你还是要坐镇南华比较好,度完婚假尽快回来。南华这边也给你们举办一场简单的婚礼,你姥爷和姥姥都九十岁高龄了,家里这几年都没办过喜事,借你新婚冲冲喜。”
“好吧,再有几天我就回去。”秦风说道。
霍正良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话锋一转说道:“你想调到南华那位女警李红,我们省委和江北省委沟通过,以干部交流的方式调过来。不过江北省似乎不太同意放人,含混其次的,这事也有变数了。”
江北省凭什么不放人呢?李红属于白山市的年轻干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