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人在空中,飞出去十几米远之后身体往下回落,距离那条羊皮筏子还有十米左右。此时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旧力已衰,新力未生的节骨眼上,搞不好自己就掉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只见秦风人在半空中猛然用手里的竹竿往漂浮在河面上的船桨上轻轻一点,借助这一点的力量,身体又是凌空一个翻腾,嗖的一声,人再次蹿出去几米远。半空之中,秦风手里的竹竿再次往那条羊皮筏子上一戳,身体空中一个大回旋,然后双脚稳稳落在了船板上。
年舒颜和河岸上的人看到秦风用一根竹竿凌空而起,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腾就是十来米,惊为天人。一个个惊得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空中飞人,一时间居然都无比安静,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位腾空而起的飞人。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鬼?轻功水上漂吗?河岸上围观的吃瓜群众惊呆了,一时间大家都只顾着看在空中做出高难度动作,飞人一般的秦风,而完全忽略了在河水里挣扎呼喊的落水者。就连同伴掉进水里那个羊皮筏子上的男人也傻眼了,傻乎乎地看着秦风。
可是秦风并不是来炫技的,他很清楚自己是来救落水者的,双脚落地后大喊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把筏子往落水的地方划。”一边说着,秦风将长长伸入水里,递给那个在水里挣扎,身体已经完全下沉的落水者递了过去。
然而落水的人此时已经眩晕了,双手在水里扑腾乱抓,竹竿递到他手边也抓不住,嘴巴里灌入了大量的河水,眼睛已经泛白了。
“快,划过去!”秦风大喊一声,用手里的竹竿插进落水者的脖领子,然后狂吼一声“起”,双手用力一挑,生生将落水者从水里挑了起来,身体腾空而起。
秦风这么做实在是无奈之举,他自己水性不好,这么冷的天跳进水里去救一个濒死的人,很容易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河岸上那么多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人跳进河里救人的,只是站在河边看热闹,充其量大喊大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人人都希望别人去救人,自己却没有行动,这就是吃瓜群众的普遍心理。
“快,把筏子划过去。”秦风对筏子上手忙脚乱的男人喝道,手里的竹竿收回来再次用力戳在船板上,他的身体再次腾空而起,凌空一把抓住了身体下坠落水女人的头发,用力一甩,准确无误甩进了羊皮筏子的船舱里。
河岸上沉浸的人群炸锅了,纷纷欢呼雀跃,鼓掌致意,大喊着“壮士,漂亮!大侠,牛逼啊!”
此时秦风一口气衰竭,人在空中已经很难再使上力气,身体急速往下坠落,眼瞅着就掉进冰冷的河水里。这时候很难再提起一口真气,两只脚都快沾水时,秦风将手里的竹竿拍进水面,勉强用脚尖踩了一下竹竿,借助这一点的力气,身体重新往上腾空而起,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身体重重地落在羊皮筏子上,摔得屁股都快开花了,羊皮筏子承受三个人的体重,一个倾斜差点就翻船了。
“好!”河岸上的人再次大声喝彩,疯狂地鼓掌欢庆。
躺在羊皮筏子上,秦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躺在船舱里动都不想动一下。斜眼看了一眼那个被自己挑上来的落水者,正狂吐着喝进去的河水,脸色惨白,眼白都翻出来了。
“快,压住她的腹部,把喝进去的水全部吐出来,再做人工呼吸。”秦风有气无力地对那个不知所措傻乎乎的男人说道,他自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这才醒过神,马上蹲下来给女人按压腹部,一下一下的,大冬天紧张得满头大汗。女人狂吐出几大口污浊的黄河水,然后剧烈咳嗽了几声。男人立刻趴上去,嘴巴对着女人的嘴巴,给她做人工呼吸。
年舒颜终于将羊皮筏子划了过来,站在船舱内冲着秦风吼道:“你疯了吗,又不会游泳,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连命都不要了,就你会逞能。赶快给我滚过来,我们离开这里。”
秦风瞥了一眼怒发冲冠的年舒颜,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在年舒颜眼里,谁的命都没有秦风的性命重要。如果是为了救人,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完全没必要。
可惜这会儿秦风累得没有起身的力气,躺在船舱里有气无力地说道:“等等,让我歇口气。”
年舒颜看了一眼那个脸色苍白的落水者,发现居然是个年轻女子,虽然脸色惨白,容颜憔悴,但仍然有几分姿色,心里就一百个不情愿,将羊皮筏子靠近对方的筏子,跨过去把秦风搀扶起来,回到自己的筏子上,拿起船桨准备往回划。
“喂,两位救命恩人,请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大恩不言谢,不过还请你们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以便我改日登门拜谢。”那个男人将同伴救醒过后脑子总算灵醒了,情绪也没之前那么慌乱。
年舒颜说道:“不用了,赶快送人去医院。这么冷的天落水,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扔下这句话,年舒颜划着筏子往岸边,靠岸后搀扶着秦风从筏子上下来,迎来围观的吃瓜群众一顿掌声和叫好声。年舒颜和秦风可不想出这个风头,低着头分开众人往河堤上走。
“喂,两位,你们租的筏子还没给钱呢。”这时候租赁处的管理员追了上来,跟年舒颜索要租金。
年舒颜转过脸,怒视着这个不开眼的家伙,怒声说道:“不是有押金吗,你们从押金里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