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撑到这个时候超越了身心所能承受的极限,到了安全地带神经放松后人就彻底松弛下来,晕厥过去也属正常。可是刚刚还好端端的人,突然之间就倒地晕厥,可把院长和大夫们吓坏了,七手八脚搀扶着秦风,呼喝医护人员运来可移动的病床,手忙脚乱将秦风送进了手术室,立刻手术抢救。
刚送进手术室,霍家首先来人了。先是霍香兰和霍秀秀搀扶着霍思成和上官静来了,两位老人面色如土,虽然不至于老泪纵横,但那种关心和悲伤的神情让人都不敢直视。然后是霍正平带着中央巡视组的几名工作人员来了,到来之后劝慰了二老两句。霍思成怒视着自己这个大儿子,隐忍着胸中的怒火,眼神仿佛都能杀人。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顾及他这个大员的面子,他真想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在霍家的人陆续赶来的时候,江南省委和省政府,南华市委市政府以及南华市政法系统也来了不少人来探望,陪着霍家人守在手术室外,言语间都是安慰和对秦风的称颂,舆论风向居然是一边倒,都是向着霍家回护秦风。如果在昏迷中的秦风能听到这些话,一定会从昏迷中笑醒的,他这辈子听到维护他的话都没有这一次多。
这么多领导守在手术室外,院方压力更大,一点都不敢怠慢,一个不算太大的手术精心得不能再精心,生怕出了任何差错。院长亲自上阵,配合大夫以及医护人员们一通忙乎,以最快的速度给秦风做了检查,然后开始手术。主刀大夫经验丰富,医术高超,十分顺利取出了留在肩膀的弹头。缝好伤口之后,又给秦风输了血,之后吊着营养液送回了给秦风早早备好的高干病房。
来探望秦风的人越来越多,病房里根本就挤不下那么多人,不少人来了之后只能站在走廊里,连挤进去看一眼,跟霍家人或者其他领导说句话,表示自己来过,露过面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不少人来这里并不是真的关心秦风的伤势,而是冲着霍家,霍正平以及省市领导的面子,不出现一下似乎不妥当,也是被舆情裹挟来的。
但这些不仅秦风不关心,省人民医院的几名副院长和主刀大夫也无暇多想,而是在探讨惊人的发现。他们在给秦风动手术救治的过程中,发现一个惊奇的现象,那就是秦风的体质异于常人,血液也异于常人。很难想象一个人中枪那么久,弹头卡在肩膀上,居然还能坚持那么久,自己能延缓血流,而且他自己处理伤口的药物也非常奇特,居然能在短时间内让伤口愈合。在汇报完工作后,还能一个人去吃了两碗面,自己开车到了医院救治,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心志如此坚韧强大的人。这个人实在是个特例,作为特殊病例值得我们研究。”一名副院长在沉思片刻后总结到。
主刀大夫凝神沉吟片刻,低声道:“这样的人,非神即妖,难怪刚来江南不久就闯出这么大的名头。不说他异于常人的体质,就是他这个坚韧的心志和意志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哎,霍家,有后福啊。”另外一名资深的副院长喃喃自语道。
但这些评语秦风肯定是听不到了,进入到了深度昏迷之中,昏睡得很沉。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完全没有关系,用一次重伤为自己争取到了难得的清净。
当他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此刻晚霞刚刚落下,仍有余晖穿过外面的树木从窗户射进病房,地上和墙壁上一片斑驳。秦风看了眼洁白一片的病房,看到霍秀秀和霍天启坐在病房里,每人拿着手机低头翻阅,这次难得没有掐架,病房里十分的安静。
“咳咳,天启表哥,秀秀,你们”因为口舌干燥,秦风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
霍秀秀和霍天启连忙抬起头,惊喜地看着苏醒过来的秦风,立刻围坐过来。霍秀秀一只手抓住秦风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叫大夫过来,给家里人打电话通知这个好消息。”
“我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渴,还很饿。这么点小伤,不碍事的,别大惊小怪。”秦风故意轻描淡写说道。其实他自己也很奇怪,以往受过比这次更重的伤,都没有这次反应这么强烈,看来身体真的是大不如以前了。
霍天启难得认真地说道:“还说没事,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还发烧,说胡话,把外公和外婆都吓出病来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给姑姑和姑父交代啊。”
“哪有那么严重,快扶我坐起来,拿点水给我喝,喉咙都快干得冒火了。”秦风挣扎了一下,伤口处一阵剧痛,没有逞强自己坐起身,而是让霍天启将自己搀扶着背靠在床头。
霍秀秀给秦风倒了一杯热水,感觉水温太烫,于是用嘴巴吹了吹,加了点温开水进去递给秦风。水温刚刚合适,秦风一口气将一杯水喝完,感觉喉咙那种干燥粗哑好了很多,点点头笑道:“不错,秀秀长大了,也会照顾人了。”
“切,说的我好像不会照顾人似的,关键是要看这个人值得不值得。”霍秀秀辩解道。
秦风笑了笑,不置可否。
“喂,你想吃什么?我出去帮你买回来。哼,我也会照顾人的,也要看对方值得不值得。”霍天启仍然不忘跟霍秀秀叫板。
秦风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想吃肉,烤肉,卤肉,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