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低头思索片刻,笑笑说道:“宋局,不知道你想过没有,问出来又如何?他们在你们公安局经营了那么多年,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绝对不止一两个人,把这两个人揪出来,你认为完事大吉了吗?”
宋钟沉下来脸来,一脸凝重地反问道:“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秦风笑道:“我的意思是,内奸是挖不完的,这个工作虽然重要,但不是最迫切的。!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是追赃,将流失转移的国有资产追缴回来,补泰盛地产这几年砸出的这个大窟窿。”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一日不挖出内鬼,一日有人给外逃的这几个家伙通风报信,我们只要有行动,对方提前得到了消息,等我们赶过去,人早没影了,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抓回来?人抓不回来,钱更别想追回来。”宋钟苦着脸说道。
秦风低着头,斟酌有些话是不是能给宋钟明说,迟疑片刻后说道:“我的意思是内鬼是要挖,但并不着急。对方既然有耳目,那我们利用这些耳目给他们提供我们需要他们知道的情报,暂时将这些人稳住,等找到最有利的时机,再一打尽,不仅能抓了郭淮和洪森这两个巨贪,连郭睿和洪杰这两个混蛋也一并逮捕归案,效果岂不是更好?”
宋钟眼前一亮,满脸惊喜地看着秦风说道:“你是说用三国演义里的反间计?对,好法子,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利用内鬼呢,难怪李红和林天都那么推崇你,你这脑子真是好使,智谋如妖啊,佩服佩服。”
秦风苦笑道:“算是反间计吧,不过能不能用好这招棋还要看你们公安局的,我实在是帮不什么忙,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这段时间东关正街的拆迁到了紧要节点,我得在那里盯着,还要帮尤市长处理一些事,实在抽不出身来。”
宋钟急忙说道:“你忙你的,我一会打电话给萧局长请示,只要运用得当,早晚抓住郭睿和洪杰这两个王八蛋。这天杀的混蛋,居然拖欠了农民工半年的工资,自己整天花天酒地,那些农民工眼巴巴等米下锅,这种昧良心大的钱他们也吃得下去,真不是个东西。”
商量完对策,两人起身,宋钟喊着结账。
老马小跑过来,脸堆着笑,客气地说道:“领导,你们的账有人给结过了,不用给了。”
“结过账了?谁结的?”宋钟狐疑地问道。
老马笑道:“我们街的一户商贩,他很仰慕秦主任,一直想请秦主任吃饭聊表谢意,可没机会。刚才看到两位在这里谈事,没好意思打搅,结过账走了。”
宋钟摸了摸鼻子,又羡慕又嫉妒地说道:“秦主任,我现在都有点嫉妒你了,人气这么高,走到哪吃饭都不花钱。我也是为人民服务,怎么没人领我的情,也悄悄帮我结回账呢。”
秦风笑笑,不置可否,心里也很感动。虽然次自己遭到围攻时,五一街的商户普遍选择了麻木观望,但大家心里都有杆秤,知道谁是真正给他们干事出头的人。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自己做过什么,别人都看在眼里,你所做过的,早晚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回报你。
深秋时节,天气已经变凉,夜里忽然起风了,秋风萧瑟,黄叶从空飘落而下,打着旋儿落在地,马路很快堆积了一层落叶。
秋风起兮,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许多人无法安眠,分为两组监控郭淮和洪森家的秦二牛和秦长生强撑着疲惫,分散在各个角落监视着这两家的一举一动。而分别在两家宽敞的市委大院内,郭淮家和洪森家内的客厅都亮着灯,两家人都在商量接下来如何应对马要发生的变革。
对郭淮来说,他很早以前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儿子郭睿干的那些勾当他岂会不知情?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他们不要玩得太过分,免得到时候把自己折进去。
可是有些事一旦开了头,没有回头路,郭睿在这条道一路狂奔,钱是赚了不少,可是胃口却越来越大,银行贷款迟迟不还,下游客商的钱也一拖再拖,工地农民工也始终拖欠,而他们赚来的钱又到其他地方置办产业,甚至在国外买了几个古庄园,公司的窟窿却越来越大了。
郭淮自己也很后悔,为什么要那么贪,钱这玩意多到了一定程度也失去了价值,尤其对官员来说,其实是一堆废纸,有那么多钱也不敢乱花啊。现在事发了,想撇清楚自己没那么容易,面的人保不保自己还不清楚,也许人家为了自保,先撇掉自己这颗臭棋子。
郭淮与老婆商量了一晚,他老婆早慌了,自乱阵脚,前两天想外逃,可被他拦住了。这个时候要跑得跑彻底,国内绝对是不能待了,那样早晚会被抓回来绳之以法。
两人最后一致决定,跑。郭淮的老婆先走一步,郭淮找到空挡乔装改扮后也要第一时间逃走,假护照早准备好了,没想到真有派用场的一天。郭淮无限留恋这里的日子,这里是自己人生的一个高峰啊,政法委书记,市委常委,权倾一方,惯于发号施令,可如今却要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般跑路了,真是不甘心啊。
而在组织部长洪森家里,洪森和女儿洪玲也商量好了,洪玲与郭淮的老婆以结伴旅游的名义先离开银城,然后自己连夜逃走,只要离开了白山地区暂时安全了,到时候还有儿子接应,他老婆早在国外定居了,等到了国外,一家人真正团聚了。这些年捞的钱足够几辈子花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