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不吭声,没有急于表态,而是眼含嘲弄地看着山口博,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用脚踩灭,冷声说道:“山口,你认为这个时候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很清楚,作为阶下囚,你跟我不是合作关系,你需要考虑的是你对我还有什么使用价值。”
“你们可以杀了我,也可以将我遣送回国,但如果你不能同意我的请求,你什么都得不到,你们的科研成果和那两名专家都将被带离出镜,因此遭受的损失有多么巨大想必你也很清楚。”山口博说道,口吻仍然很强硬。
这家伙心理素质的确是超一流的,而且也拿捏到了秦风的软肋,但是往往你越怕失去某个东西,越是容易被人掌握主动,任何谈判首先是一种心理战,互相揣摩对方的底线在哪里,力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所以越是这个时候,秦风越是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
“我们遭受多大的损失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更不是你可以作为跟我提条件的资本,你需要考虑怎么做对你自身有好处。”秦风不慌不忙说道:“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哪个组织服务。”
山本博迟疑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美国情局。”
“你果然是双面间谍,山口,这么说那一伙不明武装是美国情局的人?”秦风继续追问道,心里震惊不已,美国人果然参与其。之前秦风一直以为日美是联合行动,可这次看来美国情报机关是把日本特务组织当成了马前卒,利用他们吸引国安的注意力,而他们却突然出手,成功截胡,鸠山等人彻底沦为牺牲品。
听到山本博说出美国情局,躺在墙角的鸠山也不禁动容,痛苦地闭了眼睛。他彻底明白了,自己是被组织抛弃掉了,他和那些被捕或者被击毙的特工一样,不过是别人的炮灰。
山口博无力地说道:“美国情局的人简直是一群没有人性的魔鬼,我的妻子和儿女都被他们挟持到了美国,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为他们提供情报。这次偷袭军工所那伙人应该是情局的人,他们大多是欧美和非洲人种,在白山和银城活动过于引人注目,因此他们的活动范围主要在江州,至于他们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我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随时可以舍弃。”
“既然知道早晚被抛弃掉,当你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断掉你这条线,你还敢对他们还抱有幻想。”秦风说道;“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跟我合作,也许还有一条生路,否则即便我们不抓捕你,早晚也会被他们干掉。”
山口博苦涩地说道:“从走这条路那天开始,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用你们国人的话说,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秦风君,你已经得到了你想知道的,现在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吗?”
秦风想了想,是时候拿出一点诚意了,光是用硬的方式未必能受到效,软刀子杀人才真的高明,冲秦长生使了个眼色,点点头,示意他出去通知铁蛋把人带进来。
秦长生会意,走到后门口,拉开门对埋伏在后门的铁蛋说了一声,铁蛋转身走到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将五花大绑的山口介仓从车里拎出来,扛在肩膀带进了院子,扔麻袋一般扔在山口博面前。
山口博从地爬到山口介仓的身边,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失声痛哭,用日语哽咽着喊了几句,然后猛回头看着秦风问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他还活着吗?”
秦风前伸出手指,在山口介仓穴位用力一点,然后退回去,拍拍手说道:“他死不了,我只是为了防止他逃跑,点了他的昏睡穴。放心,马醒了。”
一分钟不到,山口介仓悠悠醒来,睁开眼猛然看到一张几乎与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一阵发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失声道:“大郎,真的是你吗,你是我的哥哥大郎?我是你弟弟次郎啊。”
“次郎,是我,是我,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两个双胞胎时隔二十三年再次相见,百感交集,泪水磅礴,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秦风没心情看他们亲人相遇,起身进了房间,摸出手机拨打吴处的电话,告诉他已经将鸠山和山口兄弟一生擒,并将刚才从鸠山和松井口得到的信息悉数告知了吴处。既然已经确认是美国情局的人干的,那有了明确方向,在白山地区和江州市内全力搜捕美籍人士,并且严密监视美国在江州的领事馆。
忙乎了一整天,秦风已经累到了极点,跟吴处通完电话,又打通了萧远山的手机,将事情大概跟他讲了一遍,让他派人来先将鸠山三人关到看守所,以后继续审问,并且与日本领事馆协商。各国之间互派特工是不公开的秘密,每年都会有特工被捕,按照国际惯例和人道主义精神,必要的时候各国之间会进行交易或者互换,当然,这些事都有专人去处理,秦风不方便继续插手了。
打完几个电话,秦风走出房间,扫了一眼三个形态各异的俘虏,心情仍然很沉痛。人虽然抓到了,可是最重要的科研成果却丢了,这无论如何算不胜利,甚至可以说是惨败。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萧远山派来接收的警车到了,带队的是风管刑侦的副局长宋钟,看着院子里三个日本人,看秦风的眼神很怪。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参加反特行动?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