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帮许白栀补习功课持续了近三年,适逢周末,只要有空她都会去对门,陆淮几乎都在家,除却指导作业,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
给钱太俗了,而且许白栀看得出来,陆淮不差钱,偶尔她会带点小礼物,或者小甜点过去。
有一次她亲自下厨,煮了饭菜,特意端到他家。
某人只淡淡说了一句。
“你是想毒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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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许白栀高三那年。
陆淮在16岁那年就跳过了高考,直接进入盛都大学学习,短短三年时间,已经辅修完本硕全部课程,目前正打算读博。
他选修的是时事政治,平时虽然不需要做实验,但也不像以前时间那么空闲,基本没空辅导她写作业,两人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许白栀学习成绩不算特别好,数理化在陆淮的指导下,勉强徘徊在中等水平,不过她语文英语成绩非常好,分数叠加,勉强能上个二本。
许白栀一整个高三期间都非常忙碌,陆淮在准备读博的事情,两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屈指可数。
高三毕业那年,学校举行毕业生大会。
请了不少学校知名校友为大家送上祝福之词,这其中就有陆淮。
许白栀坐在台下,目光就没从他挪开过。
她上回见他,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高考百天誓师大会那天。
也就是那天。
陆淮拒绝了她。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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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难得回来,许白栀照旧抱着一摞试卷去他那里写作业。
“这个题型我和你讲过很多次,为什么你每次做错的都是同一个地方。”陆淮有些时候,正恨不能敲开她的脑袋,看看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那我重新写。”许白栀咬着唇。
后来许白栀才清楚自己,不仅总是在一道题上面栽倒,还总是在一个人身上栽倒。
“那你先做。”陆淮刚刚跟着教授去外面出差回来,眼底有些掩饰不住的疲惫。
许白栀低头认真写题目,做数学题总是认真专注,等她回过神,感觉一团黑影靠近,陆淮已经挨着她坐下了。
他洗了个澡,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居家服,脖子上挂着一条质地柔软的毛巾,一手扯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另一只手则伸手扯过她手中的草稿本,也不管发梢还在滴着水,认真看着她的做题步骤。
许白栀余光瞥了他一眼。
心脏砰砰乱跳,每一下都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现在是正确的,继续。”他声音有些嘶哑。
可是他都说完了,却不见她有所动作。
一偏头,就看到她正一瞬不瞬得盯着自己发呆,小脸红扑扑的。
他微微拧眉,干咳一声,声音提高一些,“写作业了,发什么呆?”
许白栀悻悻一笑,低头继续写作业。
陆淮拿了自己的课题研究报告,就坐在她边上认真看起来。
他身上有着郝文德沐浴露味道,还带着丝丝蒸腾地热气,周围安静连他清浅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许白栀一直很喜欢他。
说一见钟情有些俗,可事实就是如此。
平时接触,两人之间交流并不算多,陆淮刻板严谨,在她面前从未这般过,都是穿着得体,洗完澡的他。
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此刻觉得,他的每一次呼吸……
都好像在勾引她。
心烦意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
她时不时扭头瞥一眼身边的人,陆淮专心看着报告,好像根本没在意她。
许白栀的目光过于热切,陆淮就是想忽视都很困难。
“这么好看?”陆淮偏头看她,四目相对,许白栀堪堪别过眼。
“我还有一百天就高考了……”许白栀笔尖戳着试卷,试探着开口。
“许白栀……”陆淮何其聪明,她的那点心思,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吧,你们家人送你来这边学习不容易。”
许白栀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人紧紧扼住,连呼吸都觉得分外困难。
她不是傻子,陆淮这话已经很明显了,怕她难堪,所以委婉地拒绝了她。
他说着就直接起身离开。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拿起放在桌上的报告。
“我先回学校了,你走之后,照旧把门给我带起来。”
“砰——”门猝然关上。
许白栀好像溺水的人,终得喘息,大口喘着粗气,眼眶倏得红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试卷上的答案被晕染成一团乌墨……
隔了几天,许白栀那天恰好来例假,身体不舒服,晚自习最后一节课请假回家,等她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对面门口堆了不少不用的东西,那其中就有她曾经送给他的一支钢笔,从垃圾袋内滚出来。
那支笔不算贵,也就200多,她选了很久,一直没看他用过。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腹部疼得越发厉害,捂着肚子开门回家,蜷缩在门口,就泣不成声。
那一夜,她趴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
而对门房间
陆淮一脸无奈的看着正在帮他拾掇房间的人,“姐,你要过来,也和我说一声?”
“我就过来帮你整理一下房间而已。”陆舒云说得无所谓,“你最近一直住在学校里,也不常住这边,要不我把这里租出去好了,反正在大学附近,家中也有房子。”
陆淮沉默片刻,“不用,住这里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