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点了点头,“的确是少了点,难道都去当兵了?”
“皇城附近也并没看看到军营之类的啊。”展昭觉得不妥,问白玉堂,“我们第一步是不是应该想法子搞清楚北海的兵力?”
白玉堂点头,觉得展昭这提议是不错。
说话间,外头福郜带着人进来,给白玉堂和展昭摆了一桌奇奇怪怪的酒席。
福郜不愧是会办事的,准备的东西无论哪方面都无可挑剔,白玉堂坐下,顺手拽了展昭一把。
福郜愣了愣,惊讶地看着展昭,更加确定……这个殷十二不仅功夫好,而且还是白玉堂看重的人。
展昭无奈……那耗子拽顺手了啊,这习惯是改不掉了,所以——用眼睛斜他。
白玉堂也真是拽顺手了,一时半会儿怎么改,见福郜还愣着,就指了指对面,“你也坐下吃。”
福郜吓得赶紧摆手,“奴才不敢啊,成何体统。”
白玉堂无所谓地一挑眉,“我只是个江湖人,坐下,边吃边聊。”
福郜战战兢兢地坐下,看了看展昭,就见白玉堂还在给他夹菜,两人相处倒是像朋友多过主仆啊。
展昭见福郜傻兮兮地坐在一旁也不吃饭,就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你这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时候。”
福郜傻呵呵张大了嘴,看着展昭发呆。他自小就是贱民,小时候带着妹妹颠沛流离,连饭都吃不饱。狠狠心进了皇宫做太监,一路吃苦上来,全凭了有心眼才能保住小命。他只知道主子奴才,宫中尔虞我诈他见多了,谁曾拿他当过朋友……这还真是头一遭。
福郜吃着饭,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突然叹了口气。
展昭正对一个鸡肉卷赞不绝口,见福郜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有些不解,“怎么了?”
福郜看了看对面喝酒的白玉堂,“殿下人这么好……那怎么成啊。”
白玉堂愣了,展昭则是乐了,“哎,我说小福郜,你既然是他的随从,主人人好不是好事么?怎么你喜欢跟着恶人?”
福郜摇头,道,“殷大人,如果只是普通人家,我能遇到这样和气一个主人,那就有福气了,可是这里是皇宫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福郜皱着眉,“殿下你久居江湖自由自在,但是这宫中是尔虞我诈的,您不知道……”
说着,福郜压低了些声音,“殿下您那几位皇兄皇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白玉堂淡淡笑了笑,点头,“看出来了。”
“哎,殿下,刚才那几道关不过是个下马威,你们武功好就能挺过来,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毕竟初来乍到,人家在宫里可是盘根错节,而且这几兄弟平时勾心斗角的,谁也不让着谁,可现在都有共同的敌人了,就是你啊……”
白玉堂接着喝酒没出声,展昭则是看着福郜,若有所思。
“本来啊,几个皇子都半斤八两,就十皇子可能稍稍得宠那么一点点。”福郜摇头,“可是现在皇上对您的恩宠,那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且宫里早就走漏风声,说您就是下一任的太子。那你还不成了众矢之的么,不止那些皇子皇孙,恐怕那些大臣也回来刁难您……”
展昭好奇,“皇子皇孙因妒成恨能理解,大臣巴结殿下还来不及,为何也要害他?”
“哎……殷大人你也是没做过官,想得太简单。”小福郜无奈。
展昭嘴角抽了抽——自己做过官啊,四品呢,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好失败的感觉……
“宫里的大臣基本平时都分帮分派的,有自己支持的主子。”福郜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管怎么样,那些皇子都是北海人,可殿下……您的生母是汉人,也就是说,你是混血……”
“北海应该有很多混血吧?”展昭问。
“对是对,可是混血基本都不能进朝做官的。”福郜叹气,“再加上,殿下您刚见着皇上就让他废除了籍制,很多大臣家里都有几百甚至上千的贱民替他们干活、给他们做牛做马呢,您这一下是救了很多受苦受难的百姓,可朝中大官,都被你得罪光了。”
福郜说完,见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他,吓得赶紧蹦起来,“奴才多嘴了。”
白玉堂又指了指那座位,示意他——坐回去。
福郜接着坐下,瞧着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说话,边喝酒,边给展昭夹菜。
展昭吃着北海美食,觉得食物之中带着一种特有的粗狂,味道也是几种口味混杂,非常的特别。
福郜在那儿等听白玉堂说话,但等了半天,却没等来,于是看展昭。
展昭这会儿光顾着吃呢,从白玉堂给他夹菜的神情中,福郜看出了一份发自心底的关心来,一时间,也有些出神。
这时,就听白玉堂问,“废除籍制之后,那些原本被奴役的贱民们怎么样了?”
“哦。”福郜道,“他们就都成平民了,意味着他们不用再交贱民费、也不用再交脱籍费了。然后也不用靠着替主人干活来保住性命了,更不用被买卖了,别人要是伤害他们,他们也可以到衙门报官了……还有啊,最关键是可以安稳地过日子了,成亲生子什么的,日后也有希望了,还能参加入仕科考什么的。”
“北海除了籍制,其他制度都接近中原是么?”白玉堂问。
“对的。”福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