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白玉堂回头……那人却不见了。
带着疑惑,白玉堂走进了开封府的大门,正碰上迎面跑回府衙的辰星儿。
“咦?少爷你那么快回来啦?”辰星儿捧着一坛子酒糟,估计是给天尊准备甜酒酿用得。
白玉堂沉默不语。
辰星儿歪着头仰着脸看自家少爷,“少爷你怎么了?谁惹着你啦?”
白玉堂回过神,看了看辰星儿,问,“你在冰原岛住过挺久吧?”
辰星儿点头,她和月牙儿是6雪儿带大得,6雪儿虽然住在映雪宫,但是经常会回去极北冰原岛陪6天寒,她们两姐妹自然也经常跟去。
白玉堂问,“你还记不记得,可以滑冰的那个寒冰湖?”
“当然记得啊。”辰星儿点头,“月牙儿每次都摔跤。”
白玉堂也记得,他比月牙儿和辰星儿大几岁,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辰星儿和月牙儿,就是小时候回冰原岛,看到寒冰湖上,两个小丫头正在滑冰,一个胖乎乎的一个特别瘦,两人都摔得直滚。
寒冰湖是极北冰原岛上一个常年冰封的湖泊,冰原岛上除了温泉,所有的水都是冰冻状态,江河湖海都是连底冻,无一例外。
白玉堂问辰星儿,“你俩有去过深鲛谷么?”
辰星儿一个劲地点头,“去过啊!那个鲛人可好看啦!”
白玉堂皱眉,“那是鲛鱼。”
辰星儿撅个嘴,“可是体态看着就像个人!”
白玉堂不语……这话还得从许多年前说起,深鲛谷是寒冰湖里的一条沟壑,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是可以走到湖底。湖底也是冰冻的,在深鲛谷的冰面以下,也不知道多深的地方,冻着一条大概有两个人那么长的鲛鱼。
那鲛鱼低垂着头,长长的尾巴折着,感觉就像是在游水的时候突然转了个身,就被冻住了。
因为水底太深,冰谷底的光线也不太好,所以只能看到一个鲛鱼的轮廓。还真是如同辰星儿说的,猛一看,那就像是冻住了个人……虽然能看到鱼尾,但谁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和一条大鱼得尾巴重合之后,组成的呢?
白玉堂问过天尊也问过6天寒,两人都说那是寒冰湖里的鲛鱼,已经灭绝了。
当时令白玉堂印象最深刻的,是冰面下,那条鲛的皮肤——蓝灰色的。
“那个肯定是个人的!”辰星儿见白玉堂发呆,就小声说,“而且那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鲛人,长尾巴的那种!”
白玉堂皱眉,“就是传说中倾覆渔船的深海鲛人?”
辰星儿点头,“那个一定是小鲛人,大的有船那么大!”
“你怎么知道的?”白玉堂好奇。
辰星儿抱着胳膊,“五爷你好歹也是陷空岛出来的,渔民们平时聊天的那些事情你都不听哒?”
白玉堂疑惑,“你听到过什么?”
“我听忠叔说啊,他年轻的时候和一大帮人出海抓鱼,遇到过一条死鲛人。”
“死了?”白玉堂惊讶。
“嗯嗯!”辰星儿点头,“忠叔说,那天天气很好,他们在海里都能看到海底下的鱼群……正行船呢,突然,看到一只桌面那么大的手,还是带蹼的,蓝色的透明的!”
白玉堂皱眉,示意辰星儿接着说。
忠叔说,“他爬上船的桅杆,看到水里趴着个人,尾巴老长老长了,身体还是蓝色的,头发也长,浮在水面上比他们的船都大,身子叫鱼吃了一半了。”
白玉堂看了看她,道,“忠叔三杯酒下肚之后哪次不胡说八道,他的话可信么?是不是做梦弄混了?”
辰星儿撅个嘴,“反正我看着就像是个人。”说完,捧着酒糟坛子去厨房了。
白玉堂看着辰星儿跑走,心中却是疑虑重重——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看到的那种蓝灰色,接近透明的肤色,以及皮肤下若隐若现的血管,真的很像小时候看到的,冰湖底部冻住的那条鲛……还是自己想多了?只是某种病,或者中毒、又或者走火入魔什么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看了看手里的镜子,决定还是去试一试那个“魂飞魄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