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
“嗯?”
“山下茶铺里来了两只肥羊!”
“什么羊?”
“一只蓝呀么一只白。”
“哦?”
“公羊母羊?”
“公的嘞。”
“有多肥?”
“看着就肥得流油呀!”
“小的们!”
“在!”
“下山劫了那两只肥羊!”
“是!”
……
一盏茶功夫之后。
展昭端详着满是mí_yào的茶碗,托着下巴打哈欠,“大人他们的车队走得也太慢了。”
白玉堂单手撑在耳侧,看着地上趴着的三十几个大小山贼发呆。
展昭手指头轻轻敲了敲桌沿,问为首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我说,大当家的。”
“不……不敢。”那山贼现在那个后悔啊,刚下山看到俩漂亮小伙在茶铺坐着,两人精神爽利,特别那白衣服的,一身白衣贵过金子,拴在路边的两匹马也精神抖擞,果然是肥羊。
只可惜他们刚凑上来,连句“此山是我开”都没说完,就趴下了。
山寨众山贼仰脸看,白衣人往桌边一座,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
大当家的一捂胸口——帅得嘞……
转脸一看,蓝衣人坐在桌边,托着茶杯看他们,“放了多少mí_hún_yào啊?太浪费了!”
大当家的又一捂胸口——哪个蠢材放的mí_hún_yào?
说起来,白玉堂和展昭本来是跟大队人马一起走的。
但是半路上庞太师突然中暑了,上吐下泻的。
公孙给他服了药,说马车不能行得太快,太颠簸庞太师受不了。
包大人的意思是索性再快点,他受不了也是好事,一了百了。
庞太师让包大人气昏过去了,小四子很严厉地批评了包大人,说他欺负小胖子。
包拯一摊手,吩咐大队人马慢一点走,反正开封就快到了,而且时间也充裕。
刚才众人路过一个村庄,有村民就告状,说前边进开封府必经之路一侧的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山贼,在茶棚里下mí_hún_yào,打家劫舍。
包拯听后冷笑,“有种啊,赶在开封府大成门前做山贼?”
于是,展昭和白玉堂就先赶过来平山贼了。
两人原本以为这山贼得多厉害呢,敢在开封府附近拉山头,没想到一交手竟然是饭桶,几乎都不会武功,胆子还很小,展昭都有些不忍心打他们。
白玉堂看了看那大当家的缺根筋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这样的还敢出来做山贼?“
大当家的苦着脸色,“爷也是身不由己!”
展昭好奇,“身不由己?为什么?被人逼的?”
“是啊!”大当家的点头。
展昭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冤屈,就问,“谁逼你?”
大当家的扁了扁嘴,“算了不说了,爷认栽了。”
展昭托着下巴,“你知道这地界属于开封府管辖么?”
“知道啊。”大当家的点头。
“包大人的出巡队伍最多半个时辰就到了,你们几个带回去关大牢都浪费粮食,干脆一会儿直接喂铡刀吧。”
“那怎么行啊?!”大当家的一个劲求饶,“我们就打劫,也没成功过……更没伤过人,这么死得多冤枉啊!”
“所以现在给你机会解释。”展昭道,“你说出理由我好帮你求情。”
“当真?”大当家的纳闷,问,“你是谁?”
展昭摸出开封府的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是展昭。“
大当家的一愣,身后一群小山贼也愣了,众人盯着展昭看。
大当家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南侠展昭?”
展昭点头。
“噗……”
大当家的突然笑喷了,趴在地上指着展昭,“怎么可能,展昭是大侠,怎么可能这么瘦……哎呀。”
这大当家的缺心眼运气也不太好,展昭不爱听什么他说什么,这回又一箭正中展护卫的痛处,于是被一脚踹中脸。
展昭踩踩踩,“不用等包大人了,现在就砍了你!”
大当家的“唉唉”叫,一群小山贼对着展昭喊,“大王饶命啊……”
白玉堂扶着额头,伸手拽展昭的袖子,将他拽回来,问那嘴欠的山大王,“谁逼你当山贼的?”
山贼捧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脑袋,哀怨地看展昭,心说——这人,长得那么和气,原来这么凶悍……
“说!”展昭一句话,惊得那大当家的脱口而出,“桃花娘娘!”
……
现场沉默片刻,这回,轮到展昭和白玉堂“噗”了一声。
“谁?”展昭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桃……桃花娘娘。”大当家的回答。
展昭好笑,“哪个桃花娘娘?”
大当家的道,“桃花仙子咯……”
“每年桃花开的时候,煮桃花酒祭祀的那位神仙?”展昭又问了一句。
“嗯!”大当家的很认真点头。
展昭嘴角抽了抽,跟白玉堂说,“一会儿让公孙给他看看病。”
白玉堂也觉得荒唐,问,“她怎么逼你了?”
大当家的战战兢兢问展昭,“我能坐下说么?腿都麻了。”
展昭指了指桌边的凳子,让众人都起来。
那大当家的站起来,到了桌边坐下,“我原籍是应天府的。”
展昭想了想,倒是不太远。
“我姓童,叫童大宝,是做木材买卖的,三十三岁了,就是没成亲。”童大宝叹了口气,“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