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皱眉,白玉堂也联想到,死在开封府大牢里那个之前逃狱的邱健,原本就是要送去天牢关押的,但是半道被展昭劫了下来。
“刘正过去那点儿事基本没人知道了。”林夫子道,“而至于其余几人改名换姓之后去了哪里,老夫是真不知道了。说实话,老夫派人打听过,但是那三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没回原籍,跟本来的朋友也都失去了联系,甚是奇怪”
展昭点了点头。
别过林夫子,白玉堂问展昭,“天牢大牢头?他不属于大理寺也不属于刑部么?”
展昭摇了摇头,道,“前朝的牢狱分成天牢和地牢,天牢专门关皇亲国戚,地牢就关平民百姓。因此天牢的典狱长和牢头全部都是皇家任命的官员,基本也都是皇亲。这个官职制度一直延续至今没有改过,只是我朝的天牢和地牢又叫上牢和下牢,并不是按犯人的身份来分,而是根据牢房的位置。地下的叫地牢,地上的叫天牢。通常来说,地牢的看管和守卫没有那么森严,关押的也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而天牢守卫森严可谓是重兵驻扎,里边的犯人都是全国各地押解进京的重犯,武功也都不错,几乎常年都戴着镣铐刑具。”
白玉堂想了想,问,“天牢的具体位置是在北城门那一带么?”
“嗯!”展昭点头,“天牢分三围,外围中围和内围,驻有重兵,离开皇城军军营也不远,四周围连着城墙建造,有些像是独立的堡垒,我曾经进去过几次,刘正的名字我听过,没打过交道。”
“牢头很大官么?”白玉堂好奇,“跟普通牢头不同?”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前院,此时赵普也回来了,听到两人谈话,就问,“牢头?”
展昭将刘正就是当年跟谢意亭一起被开除的学生之一的事情告诉了赵普。
“刘正啊……”赵普摸了摸下巴。
“天牢大牢头和普通狱卒区别很大的。”欧阳也走了进来,“驻扎天牢的兵马少说有三千人,还有一千多典狱官和各种杂役,再加上上千的囚犯,都听大牢头一个人的。刘正人称大宋第一牢头,他接手天牢事务大概十五年,一个犯人都没跑掉过,这人相当的不简单……敢情年轻的时候还赶过这种混事儿呢?看不出来啊……”
“你跟他熟么?”展昭问欧阳,想着皇城军常年负责押解犯人,欧阳跟他打交道的机会应该较多。
欧阳笑了,摇头,“这世上根本没有跟刘正熟的人。”
白玉堂不解,“什么意思?”
“刘正这人深居简出跟见不得人似的,事情都是手下几个典狱官办妥,他露面的时候基本都是出了点什么事的时候。”欧阳干笑了一声,“据我仅有的几次打交道经历来看,这人太适合做典狱官了!一丝不苟又阴险,平时站也喜欢站在有阴影能遮住他半张脸的地方,有些驼背阴森森的,不过功夫相当的好。”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太学念过书的人啊。”展昭觉得略神奇。
“嗯……我的确也没想过他是念书人。”欧阳说着,摸着下巴,“不过我去过他书房,书房里挂着不少字画,原本还以为他喜欢收藏,可是有一次去的时候他正在写字,书法蛮不错的,现在想想,倒是能说得通。”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说他没嫌疑吧,的确貌似跟案子没什么关系,但是说他可疑吧……又总觉得有点奇怪。
天快亮的时候,赭影一身泥巴跑了回来,进门就跟展昭道,“展大人,找到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问,“金子?”
赭影点头,“好多!”
……
众人来到了谢意亭的家宅,就见赭影真的带人将宅子挖了个底朝天,而在地底,挖出了一个地窖,赭影他们从里边抬上来了三个大箱子,打开一看,三箱都装了满满的黄金。白玉堂目测了一眼,道,“三万两黄金。”
众人都看谢意亭的管家还有妻妾。
出乎意料的是,谢家的亲人没一个知道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一个劲摇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老爷在家里藏了那么多金子。
展昭拿出一块金条来,看了看,就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就见金条上有一个印记——是金家金铺的印记,那个三角形的标记。
“这是金善家里的黄金?”白玉堂皱眉,“为什么会在谢意亭家……”
“谢意亭当年被从太学开除出来,一转眼就有了自己的买卖,没准这就是本钱呢。”展昭道,“原本只是推测,现在既然成真了,看来就有必要找刘正谈谈了。”
“你怀疑当年那参与头试卷的几人,与金家的命案和少掉的黄金有关系?”赵普问。
展昭道,“不觉得奇怪么?太学多不容易进啊!进了太学就算年年考最后一名,日后出来也前途光明,为何要冒险去偷试题,做这么蠢的事情?”
众人都皱眉——也对。
“功夫不会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展昭道,“刘正的功夫一定是从小练的,他如果有这种功夫,偷试卷怎么会被几个夫子发现?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白玉堂也点头,“我也想去天牢看看……说起来,里面还有个我朋友。”
“哇……”众人被白玉堂吓一跳,“你朋友在天牢公干还是蹲班房啊?”
白玉堂失笑,“蹲班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