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群臣议论纷纷,快要炸开锅的时候,在一声宦官的吆喝声中,宇文邕终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独孤信、于谨、赵贵等一帮老臣看到宇文邕终于放下心来,而宇文护的脸却一阵铁青,他知道这次的行动又失败了,而且宇文邕身后还跟着胡秉纯,胡秉纯肯定也参与其中。
“诸位爱卿肯定是等急了吧,刚才有点事情耽误了,所以才会来迟!”
宇文邕身为天子却主动去解释自己来迟,虽然没有说明原因,但大家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宇文护全程都没有一个好脸色,等到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宇文邕特意对宇文护说道,“大冢宰,朕一来到这里就看你好像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替你想想办法,朕要是能够办到,也一定倾力而为!”
宇文邕故意以话语激怒和羞辱宇文护,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他的意思,可宇文护却最是清楚,“说来也没有什么事儿,不过是近来家中养的一只麻雀突然有些不听话了,老是想从我做的笼子里面飞出去,本来它就只是我手中的一个玩偶而已,所以我正想着怎么教训一下它,不知道是把它煮了还是打它一顿?”
宇文邕明白宇文护是在以麻雀代指自己,语气中也充满了威胁和恐吓的味道,宇文邕正在兴头上,因此反击道,“大冢宰还是小心一些,别被啄了手!”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虽然没有说在明面上,但话中之话互相都明白,而且明眼的大臣诸如独孤信、于谨以及赵贵等人都明白,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朝堂之上和宇文护话锋相对,即使是前两任的天子,宇文邕敢于这样做,就代表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完全破灭,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而从今以后,他们恐怕也不能选择中间站立。
今天的早朝就在宇文邕和宇文护两人诡异的话语交锋之中结束,散朝之后,赵贵追上独孤信一道回去,途中问道,“卫国公,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看大冢宰和皇上两人针锋相对,各自话里有话啊!”
“楚国公,经过这么多事,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皇上和大冢宰的关系吗?我们的天子已经不是昨日之天子,我也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替他担忧,以后我们也得更加小心了!”
“卫国公,我听你这意思也是话里有话啊,事情真有这么糟糕吗?我看这些年不也相安无事吗?是不是你想多了?”
“我倒是希望我想多了,且走且看吧,我看马上就会有大动作了!”独孤信说到这里便打住,赵贵还埋头在思考之中,独孤信已经独自走了很远。
宇文邕散朝之后,心中颇为畅快,他虽然贵为天子,但自从登基伊始,便战战兢兢每日如履薄冰,从来没有做过一天真正的天子,不过是手中的傀儡,甚至在宇文护眼里他连傀儡都不如,可今天在朝堂之上当真所有大臣与他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一扫心中的愤懑之气,心情十分舒畅。
“秉纯,到现在为止,宇文护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和势力几乎已经被我们拔出殆尽,剩下的漏网之鱼也都在掌握之中,今后在宫中我总算是可以安枕而眠”。
胡秉纯听到这句话从大周堂堂天子口中说出来,颇有些不是滋味,“皇上,既然已经和大冢宰撕破脸,今后我们再也不能退缩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唯一一条路就是主动进攻,因此皇上最需要的是尽量掌握足够的兵力来和宇文护抗衡!”
“朕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朕也想了很久了,今天你出宫之后替朕去一趟隋国公府,让隋国公和杨坚一起入宫,朕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胡秉纯与宇文邕谈了许多,方才离宫,然后转去隋国公府,将宇文邕的口诏带给了他们,杨忠和杨坚不觉有些奇怪,“秉纯,皇上突然召我和父亲进宫,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宇文护和皇上已经彻底闹翻,虽然表面上仍然相安无事,但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总之你们去就知道了!”
于是杨忠和杨坚在满腹疑虑之中进宫,宇文邕更是亲自迎接杨忠,杨忠自从夏州回来之后一直在府中修养,宇文邕也特准他不必上朝,今日突然召见,让他觉得非比寻常。
“隋国公快请,来人,赐座!”
宇文邕赐座给杨忠坐下,杨忠谢过之后方才缓缓落座,杨坚则站在一旁。
“不知皇上突然召见我们父子有何事情?”
“朕看隋国公的气色还不错,但还是应该多加注意,朕已经命人给府中送去了西域进贡的上好补品,一定能够让隋国公恢复如初的!”
杨忠和杨坚闻言赶紧谢恩,杨忠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以杨忠行走官场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宇文邕最重要的话肯定隐藏在后面,此来必有深意,可宇文邕既然不肯直接说,他当然只能等着宇文邕慢慢地说。
“皇上如此厚待老臣,老臣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隋国公自从太祖时便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又有杨坚和杨整两个将门虎子,以后他们两人也一定能够将隋国公府继续光大,他们两人的能力尤其是杨坚的能力朕是知道的,只是还缺乏一些较多的历练,应该多让杨坚这些年轻人带兵,以后像隋国公、卫国公等等你们这些元勋老臣颐养天年的时候,他们才能独当一面,到时候我大周平定天下也多要靠他们啊!”
“老臣惶恐,多谢皇上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