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与胡秉纯深情凝望,“秉纯,我就在城中等你,你若不回来,我绝不离去”。
胡秉纯狠心转过身去,骑上战马,城门一开,与王显一起带着士兵冲出城外,直往齐军侧翼杀去。
此时齐军与周军正杀得难解难分,胡秉纯突然杀到,直往齐军军阵之中冲突,一路斩将杀敌,势不可挡,齐军士兵措不及防,被胡秉纯突破,进而进入阵中。
宇文邕正指挥周军正面与齐军交战,突见齐军远处阵形有松动迹象,而且乱作一团,又惊又奇,指着问薛万策,“薛统领,你看那边怎么回事儿?我军兵力全部投入此地,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薛万策登高察望,隐约看见旗号乃是平阳城中周军打出,忙向宇文邕禀告,“皇上,应该是匡侯带着平阳城中的将士杀出来了”。
宇文邕胸中血气涌动,疾声高呼,“众将士听着,今日乃生死之战,此战胜,则可横扫齐国,一统中原,此战败,则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杀!”
周军上下受宇文邕鼓舞,振奋精神,更加奋勇搏杀,攻势越来越凶猛,又有胡秉纯和王显在齐军侧翼袭击,齐军上下面临的压力陡增,尽管韩长兴带着齐军拼命抵抗,仍旧难以抵挡,胡秉纯的几千骑兵攻势十分凌厉,往军阵之中越突越近,已经开始威胁到高纬所在之处。
高纬远见对方来势汹汹,忙问左右所来何人,穆提婆派人前去打听,来人回来禀告乃是胡秉纯和王显,高纬一听,顿时心惊胆战,“胡秉纯和王显不是在平阳城中吗?怎么出来了?”
“皇上,看样子他们两人是冲着皇上而来,现在已经往这边杀来了”。
高纬有些慌神,吩咐穆提婆,“快,快给朕顶住,绝不能让胡秉纯过来”。
“是,是”,穆提婆望着胡秉纯和王显越杀越近,也有些紧张,赶紧命令周边齐军杀上去。
派上去的齐军虽然勉强阻挡了胡秉纯猛冲猛打的节奏,可胡秉纯和王显仍旧一点一点往这边过来,难以阻挡其进攻趋势。
齐军正面有宇文邕亲自督师,侧面又有胡秉纯和王显不顾一切弃平阳而不顾一切拼命杀来,韩长兴一直奋勇抵抗,毫无退缩之像,可镇守中军大帐的高纬和穆提婆等人却已经开始慌神,侧翼的齐军难以抵抗胡秉纯,开始往后败撤,高纬身边的冯小怜突然惊声呼道,“败了,败了,皇上我们快跑”。
宇文邕一听,也跟着点头道,“对,我们先撤,快”。
高纬招呼着穆提婆,穆提婆早已生撤退逃跑之意,只是碍于高纬在此,不敢擅自逃跑,如今高纬亲下命令,穆提婆派人叫回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匆匆退了回来,“城阳王,你叫我有何事?”
“周军攻势猛烈,你赶紧令人护送皇上和淑妃娘娘暂且离开”。
“是,皇上莫慌,有微臣在此,可保皇上和淑妃娘娘无虞”,高阿那肱将自己的兵力全部退缩回来保护高纬和冯小怜,冯小怜一直催促着高纬,高纬正要走,穆提婆上前说道,“皇上,周军就在我们对面,如果您和淑妃娘娘离开,其他人很可能也会跟着后撤,到时候要是被周军冲散可就再难组织起来抵抗,因此微臣建议,令大司马死守此处,绝不能放周军士兵追来,只有如此皇上才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离开”。
“就依城阳王所言,令大司马将周军挡住,绝不能放一个周军士兵过来,否则以军法处置”。
高纬下完命令之后便在高阿那肱的护送之下匆匆离去,周围车马簇拥,溃迹明显,周围齐军见高纬的御辇有逃跑之像,更加无心念战,跟着一起往后跑,最开始还有些秩序,可很快便乱成一团,四散逃散。
韩长兴正在正面奋力拼杀,却突然发现高纬正在许多士兵护送之下逃离战场,顿感惊骇,忙问原因,“怎么回事儿?皇上怎么突然撤了?”
“大司马,我们的侧翼好像遭到了胡秉纯的攻击,他应该是弃守平阳而将城中所有兵力全部投入了战场,侧翼受到攻击,皇上惊慌,已经和淑妃娘娘还有城阳王一起撤了”。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事先我全然不知?胡秉纯就算是出动平阳城中所有能战之兵,也不过数千人,侧翼只是稍稍后撤,我军战到今时,并未显现败像,皇上为何突然撤退,他这一撤,必将牵动全局,再要抵抗周军恐怕再无可能,难道是天要亡齐?”
正当韩长兴悲愤之时,高纬派出的使者飞马传来口令,“皇上口令,命大司马死守此地,务必将周军阻挡在皇上身后,等皇上进入晋阳,大司马再随后赶去会合”。
韩长兴苦笑,“陛下都走了,还有谁肯卖命”。
那使者不理,传了高纬口令便飞马离开。
韩长兴左右亲信纷纷相劝,“大司马,皇上都走了,我们干脆也撤吧,如今皇上一走,军心已散,我们恐怕不是周军对手”。
韩长兴似乎想起了一个人,问道,“高阿那肱现在何处?”
众人摇头,“大司马,他已经跟着皇上一起跑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一支孤军”。
韩长兴摇了摇头,“如今我们若跟着逃跑,那便是刀下鱼肉,任人宰割,唯有一战,尚有一丝可能,传令下去,所与人不论士卒将官,胆有后撤逃跑者,所有人尽可杀之,诸将随我一起,一定要抵住宇文邕”。
杨坚发现后面的大批齐军开始后撤溃散,虽然有些意外,等仍旧十分惊喜,赶忙禀告宇文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