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一个劲地夸着那老道,反让彭范感到有些奇怪,“你这么了解他?跟他很熟吗?”
“大人千万不要误会,小的根本就不认识那老道,只是我有个表弟,前段时间在赌坊欠了一屁股的债,后面又生了一场大病,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结果听说邺城里来了这么一个道士于是就把他请到家中,那老道把家中都看了一看,只是把后院大树下的一块大石头给让人搬走,结果没过两天我表弟的病就自己好了,他老婆还给他添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全家人都把他当作是活菩萨!”
彭范听那小黄门说得如此诚恳,眼睛顿时冒起了光,半信半疑地问道,“此人真有这样厉害?”
“大人恕罪,我觉得您这段时间就十分不顺,既然有缘今天碰到了他,要不就去找他问问,要是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您的霉运都给除掉,那自然是好了,就算他是浪得虚名,那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嘛!”
彭范转念一想,这小黄门说的确实也有道理,自己辅佐高纬登上皇位不久便碰到了和士开这群瘟神,老是与他作对,还得他落到现在这步落魄不堪的地步,要是那老道真有小黄门说的那般本事,帮着自己除掉和士开那小人,当然是好事,如若不能,自己也不算有任何损失。
而此时前面的长队也慢慢散去,那老道与最后一人说完了话,便收拾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准备离开,彭范赶紧与那小黄门一起上前把他叫住。
那老道抬头望了一下两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两位请回吧,今天到此为止,贫道要走了!”
“道长留步,听说道长有神通,我最近诸事不顺,特意来请道长为我瞧一下!”
“贫道已经说了,今天到此为止,贵客改日再来吧!”那老道说着收拾好东西背在自己身上便准备离开。
彭范哪里肯这样轻易放他离开,伸手往他肩上抓去,直感到那老道肩上十分滚烫,一下子便把手缩了回来,心头一惊,以为他有神力,惊叹道,“道长果然厉害,请一定留步,就耽误您一点点时间”。
“道长,您还记不记得您曾经帮助一个叫谢大力的人驱魔了?我就是他的表哥!”小黄门见老道不肯,便与他攀起了情分。
老道仔细看了一下那小黄门,一脸似曾相识的样子,好一阵才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印象”,说着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地打量着彭范,“既然贫道与两位施主已有前缘,那就勉为其难帮这位贵人瞧一瞧吧!”
彭范大喜过望,让小黄门帮着老道把身上的东西背上,让后恭恭敬敬地把他请到了府上。
老道来到彭范府上,彭范迫不及待地领着他在里面到处转悠观察,那老道若有其事地一手拿着拂尘一手伸着手掌,口中嘀嘀咕咕念念有词,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
老道在府上一连走了好几圈,彭范紧紧与两个小黄门在后面跟着,生怕有什么招呼不周或者没有及时领悟到的,那老道突然在屋檐下面停了下来,紧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忧郁,彭范见此情形,十分的不安,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道长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那老道慢悠悠地问道,“这可是贵人你自己的府邸?”
“当然,这是我很早之前就买下的,本来打算等告老还乡之时住在这里,本想到提前来这里住了!”
老道若有其实地点了点头,“怪不得呢,几个月前,天上有一妖星震动,其坐骑黑风逃入凡间,若我所猜不错,黑风应该是落入与大人府上藏匿起来,府上因此被妖气盖住,大人才会在这几个月里诸事不顺,被小人算计!”
老道继续煞有介事地跟彭范说了好一半天,彭范顿时恍然大悟,向老道寻计道,“那依您所见,我该如之奈何啊?”
老道一身淡然,把手中拂尘一摆,“此事简单,待我作法与黑风主人通灵之后,告诉其藏匿之处,等其主人来此将它降服捉拿,大人一身晦气自当全部散去,到时候小人必将无处遁逃,大人当可高枕无忧矣!”
彭范听得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那就请道长赶紧作法吧!”
那老道又把拂尘一摆,“这作法岂是说做就能做的,必须得先观察好星象,只有时机合适贫道才能通灵到上天,让上天知晓然后下凡来捉拿黑风这颗煞星”。
“那我这就去给道长安排住处,请道长在府上住下,随时观察星象,一旦合适,替我作法驱逐煞星!”
老道捋了捋胡须,“好吧,那我就先住下来了!”
于是彭范为那老道选了一处阔大的屋子收拾好让他住了下来,然后每天让仆人好吃好喝小心将他伺奉,那老道没到了晚上月明星稀之时便在院子里绕来绕去一会儿仰头望着天空一会儿低头沉思不语,彭范在一旁看着,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心中十分高兴,只是一连好几日去问他,那老道都跟他说时机不对。
有过了好几日,那老道突然找到彭范,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今日时机正好,让他准备好作法所需物件,自己要作法驱妖。
彭范一听,十分地高兴,忙叫府上的仆人去找来那老道所需物件,老道在院子里摆上香案和烛火,身披道服,手拿宝剑,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剑上贴着福纸,将那纸张沾上灯油,然后口吐火花,将它点燃,一会儿上蹿下跳,一会儿左舞右刺,彭范等人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不知道他在作甚,却又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