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纬的话,殿上再无人说话,其实这殿上除了高纬,都是和士开一党之人,和士开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想害彭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真心去替他求情.k
禁军士兵拖着彭范血淋淋的身体把他带到了天牢里面,简单替他包扎了一下伤口便把他扔进了大牢之中,再不去理会他。
当初高阿那肱押着彭范在邺城集市饶了一圈,轰动了整个邺城。冯朔自然已经得到了消息,连忙派人去宫门外打听,很快便回来将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禀告了他,冯朔得知彭范在大殿之上的遭遇,如今又被关入死牢,除了有些许怜悯之外,更多的还是唇亡齿寒的危机感,于是便去大司马的府上找到了韩长兴。
韩长兴也早已知道此事,可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知道冯朔前来找他,已经猜到是为此事而来。
冯朔见了韩长兴,开门见山地将此事告诉了他,“大司马,事到如今,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和士开连续对彭大人下手,就是想置他于死地,如今这最后一击眼看彭大人已经被关入死牢,我派人打听,三天之后皇上便要将他车裂处死,一旦彭大人死了,和士开下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应该一起进宫去面见皇上,向彭大人求情,请他宽恕彭大人!”
韩长兴听罢一惊,一脸错愕的看着冯朔,冯朔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大司马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大将军,你可真是糊涂啊,我们俩一个大司马,一个大将军,都是手握重兵之人,本来已经被人所猜忌,如今皇上已因彭范之事暴怒,如果此时我们两人一起进宫去面见皇上替彭范求情,皇上会如何看待我们?这种行为和逼宫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彭大人,反而会引起皇上的忌恨”,韩长兴早已在心中将利弊得失权衡得十分清楚,因此当得知彭范被打入死牢之后依然无动于衷。
“我就是一个粗人,打仗可以,其他的事情我想不了那么多,可就这样看着和士开奸计得逞而得意洋洋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他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我之中的一人!”
冯朔确实没有如韩长兴一样往深处去想,可是想到和士开对彭范毫不留情地打击心中的焦虑之感便无法打消。
“彭大人我们是救不了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和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和士开早已把我们这些辅佐皇上登基的有功之臣视为一党,他要想独揽大权,就必须剪除掉我们这些功臣集团,虽然我们便未结成一党,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们也只能这样明哲保身了!”
韩长兴素有谋略,做事谨慎小心,更懂得明哲保身,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既然我们两个掌握兵权不便去找皇上,那要不去找安德王,让他去求情,他毕竟是皇上的堂兄,说不定会听呢?”
韩长兴听了冯朔的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对着冯朔说道,“大将军,我把你视为朋友才对你说了这么多话,听我的,你千万不要去找安德王,这样比我们俩去找皇上更加严重”。
“为什么?”冯朔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提议竟会让韩长兴如此的紧张。
“安德王乃是文襄皇帝之子,要不是当年文襄皇帝被刺杀,安德王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入继大统,他身为宗室亲王,您是手握重兵的外臣,你们两个要是一起进宫,皇上会怎么想?到时候不但会害了自己,就连安德王恐怕也难以身免!”
冯朔听韩长兴这么一说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对朝廷局势与以及政治形势的分析比不上韩长兴,所以每遇朝廷大事都会向他请教,而韩长兴也乐得结交冯朔,刚才听了韩长兴的一番话,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是何等的愚蠢,不但救不了人,还会很快把自己和别人给搭进去陪葬。
“还是大司马考虑得周到,看来彭大人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彭大人一死,和士开很快便会对我们下手,他若是把老子逼急了,直接带人去砍了他!”
韩长兴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太关心冯朔的担忧,或者说自己私下已经有了对付和士开的手段与方法,因此只是十分淡定地向冯朔提醒,“大将军先回去吧,和士开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对我们下手,他就算是要下手,也会先一步一步地让皇上拿掉我们的兵权,然后再对我们下手,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就看看他如何出招吧!”
韩长兴的嘴角处露出几分笑容,冯朔虽然弄不清楚他心中到底是作何想法,但知他向来多谋善断,既然他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中,必定有他的想法,说不定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因此虽然惋惜救不了彭范,但也只能回府。
冯朔离开韩长兴府上,两人一番权衡最终放弃了对彭范的营救,冯朔也没有去找安德王,可安德王高延宗听说了彭范被打入死牢三天之后将要车裂处死的事情之后,自己却坐不住了,安德王自从其父文襄皇帝被刺杀身亡之后,在几个叔叔先后继承皇位的情况下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让人抓住把柄之事,可很多人却不知道他与彭范其实还有一段渊源,正是因为这段渊源,一向谨小慎微的高延宗明知很难说动高纬,但还是要决定去试一试,就算是最后不能成功,至少让自己心中无愧。
当年文襄皇帝高澄被刺身亡,年纪尚小的高延宗被交由文宣帝高洋抚养,失去了父亲依靠的高延宗并不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