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教室之中。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学校,而预期这种再次来到学校进行日常的机会会更加稀少。
白远坐在教室之中抓着笔在纸面上书写着什么,今天距离当初那场大战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场战斗所发生的余波似乎已经被完全消弭,克隆人被重置记忆之后接替了受害者的身份之后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完成后续的善后事项...直到他们的寿命终结之后。
这个时期不会很长,或许有的时候会远比预料之中的要短上很多。
班级上已经有同学看到了花诗梦座椅上空无一人的古怪景象,发出了一阵阵疑惑的窃窃私语,但是几乎所有人的都只是猜测她或许又是像不久之前那样,因为生病而请假了而已。
他们在几天之后,或许就在今天今天下午就可以见到这个精致的女孩重新回到学校。
正在这时,一阵低缓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着教室之内接近,白远瞥了一眼教室的门外,发现班主任一脸严肃的走到了教室的门外,微微犹豫之后,走进了教室之中。
教室里原本的窃窃私语随着班主任的到来迅速销声匿迹,白远的班主任矗立在讲台的一侧,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全班同学单纯,稚嫩的面容一眼,最后停留在花诗梦空荡荡的座椅上显得极其伤感遗憾的说道:“各位同学们,花诗梦同学可能因为一些原因以后不会再来上学了...”
在许多同学为老师的这句话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有一少部分人已经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老师,整个教室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压抑,沉重起来。
咔擦!
白远在听到了班主任的话语之后,猛地停下了书写的动作,整只中性笔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宛如疏松的饼干瞬间断裂成两截,下半截的笔端在他的手掌压迫之下崩飞而出,弹在墙壁之上化为几个细小的零件碎裂,掉落在地上。
毫不顾忌教室之中逐渐喧哗起来的低语与沉重的气氛,他微微闭起眼睛。
没想到...最后还是受到了波及。
一种诡异到极点,无比深切的遗憾从他的内心升起,这股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浓烈情感自武魂内部诞生瞬间感染了白远的意志。
因为身边熟悉的人被替换,重置而妥善的被安排着死去而汹涌的情绪从微小的溪流被逐渐感染波动着,精神深处的黑红色鲸鱼的庞大阴影随着他的情绪起伏波动之下,愈发趋向于阴沉的暗红色泽。
包括精神之海的颜色都开始逐渐染上一丝淡淡的血色,弥漫出模糊的光晕,闪烁不定。
血月之中隐藏的存在于遥远的时空深处感受到了世俗之中清晰的波动,那企图化身为月的信徒由自身的辐射感染所传递而出的热烈情感让祂的意识微微伸出了一道猩红的感知触须,轻轻缠绕上了这个坚韧,卑微的个体。
【噩梦的诞生即源于永不衰朽的遗憾...】
白远的灵感在受到精神污染与存在注视的瞬间开始向上猛然跳动着,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值也随着精神感染的进一步深入而向下缓缓下降。
越是强大就越是接触到未知的神秘,当主体由于心神失守流露出虚弱与渴求的瞬间,通过怪异而统合的力量根源,在某种程度上是在黑夜中比绽放灵能光辉的能力者更为引人注目的星辰。
祂们终于随着白远进阶为弱小的爬虫,步入四阶之后,第一次真正的偏转视线将混沌的目光从不可知的维度投射而下,看向了这枚与众不同的暗红星光。
这些化身于噩梦之中的古老神祗极富‘同情心’,祂们接受呼唤,常有回应...
“所以说作为‘弱者’...我依旧只能,一边失去,一边生存。”
被未知情绪所严重感染的白远眼底一片混沌,无数的血丝从他的眼底浮现,让白远整体的精神都陷入幽暗之中。
哪怕是残存的理智清晰的告诉自己,他仍然处于教室的现实之中,但他的意识却依旧陷入无穷的混沌之中陡然从现实之中脱离出现在了一处开满了漫山遍野洁白鲜花的花园之中。
无数洁白的花瓣宛如弯月一般在微风之下微微摇曳着枝条,散发出血色的芬芳。
那是宛如山雀一般的娇嫩花朵。
维多利亚时代的花语里...它代表着与某种深深的遗憾有关。
面色恍惚的人性从身处于现实的躯体之中被某种视线的注视所吸引,裹挟来到这一片虚幻的噩梦之中。
面前是一轮遮天蔽日的猩红满月低悬,荡漾出淡淡的绯色光辉。
正在此时一道逸散着无尽光辉,蔓延蠕动的细密肢体宛如流苏在身后缓缓起伏波动的漆黑倒影逐渐显露出现在了近在咫尺的绯红满月的中央,祂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原地仰头凝望的扭曲人性。
花瓣摇曳,枝条低伏,无数黯淡的墓碑从阴暗深沉的黝黑土地之中显露出阴冷诡秘的色泽,一个淡漠低沉的颂唱突然在白远的耳畔响起。
d!(白昼易逝,夜月降临!)
thd!(死者并不会永远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