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离姜梦瑶失踪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事不宜迟,吃过饭,吴昊便带着叶青岚跟龙俊一起去了久乐坊。
久乐坊是一家戏院,虽然比不上长安那些大戏院,但是在河东这里,也算得上是鹤立鸡群的一家大班子了,这里的人虽然不认识吴昊,但是龙俊却是都认识的,看到这个大煞星来了,伙计们不敢怠慢,连忙堆着笑脸将他往后面引去。
“来来来,龙爷,咱们大老板正在后面跟几个角儿一起排练新戏,您正好可以先别人一步,一饱耳福。”
龙俊不耐烦道:“饱个屁,老子听到你们那些咿咿呀呀捏着嗓子叫出来的烂调调就恶心,你当老子爱听呢,老子今天是来办正事的,快叫张茂才出来答话!”
张茂才就是戏院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姜梦瑶就是他手下的角儿,吴昊他们来到后院角落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带着一帮伶人戏子正在排练。
伙计正要上去叫他,吴昊伸手拦住了。
“不急,反正来都来了,正好咱们听一听新戏也无妨。”
龙俊一听,马上讨好的笑道:“吴神探,想不到你还喜欢听这些调调啊,这还不简单,我这就把他们叫上台,让他们给你好好的唱一出。”
吴昊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闭嘴!”
吴昊自然是不喜欢听这些老掉牙的调调的,以前的他只喜欢听一些流行歌曲,这种调调在清朝民国的时候算是发展到了顶峰,南曲北调,流派众多,百家争鸣,但在现代来说,已经是渐渐走到了淘汰的边缘,只在一些偏远农村,还偶有演出。
吴昊看的自然不是戏,他看的是人,他在观察这里的每一个人,希望能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出一些收获来。
一个饰演青衣的女角儿,舞着衣袖,和着乐曲,起舞吟唱,吴昊也听不懂她究竟唱的什么,也不知道这唱的到底算不算好,但是,他注意到,张茂才正在不停的摇脑袋。
显然,他觉得这个女角儿唱的不好,脸上不耐烦的神情也越发明显,不等这个女角儿唱完,张茂才就挥着手上的教鞭在桌上一阵乱拍。
“停停停停停!”张茂才用教鞭指着女角儿焦躁的叫骂道:“徐丹凤,你唱的什么东西!练了半个月了,还这个样,你自己觉得你唱的挺好的是吧,我告诉你,你唱的比那狗叫还难听!就你这样的还想上场当角儿?你做梦!”
徐丹凤脸上化着戏妆,委屈的道:“我以前不也是这么唱的吗。”
张茂才气愤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不过就是个给梦瑶唱配角的,别人花钱都是来听梦瑶唱的,谁特么管你唱的好不好,现在梦瑶不在了,我给你机会让你唱主角,你自己还这个样,你说,你叫我怎么捧你起来!”
徐丹凤撇撇嘴:“那你说怎么唱嘛。”
张茂才没好气道:“这还用我教吗!你平常看梦瑶唱戏还看的少吗,你自己就没长脑袋学点?”
徐丹凤又撇了撇嘴,一脸的不高兴,张茂才拿她没辙,只好说了句:“算我怕你这姑奶奶了。”
然后他又对着一旁的一个俊俏男生道:“来来来,梅生,你来教她。”
那个叫梅生的俊俏男生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摆了个招子,算是亮了个相,两边的锣鼓班子响声一起,梅生就开始舞袖弄姿的唱了起来。
看他的动作挺像那么回事的,一扭一拂袖,一颦一移足,应该是有过几年功底的,但让吴昊发懵的是,梅生唱戏的声音很尖锐,吴昊听得有点发懵,用这种嗓子唱戏唱的也太别扭了吧,这真的会有人喜欢听吗?
吴昊不喜欢听戏,自然觉得别扭,但是从在场的那些戏班上的人的表情上看,这个梅生应该还算是唱的很不错的,那些人都听得赏心悦目,一脸陶醉。
吴昊苦笑了一下,好吧,是我错了,想想也对,隔了一千多年的代沟,对流行乐曲的审美出现了偏差也是正常的,梅生的唱功吴昊实在没这天赋懂得欣赏,于是对龙俊使了个眼色,龙俊便上前去打断了他们的排练。
“别嚎了别嚎了,简直辣耳朵,都给我过来,找你们有事!”
“哟,龙爷,您怎么今天有空来咱们这里听戏了。”张茂才热情的道。
龙俊不耐烦的道:“听个屁,老子才没功夫听你们这些尖嗓子调调呢,唱出来的那些都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我是来查案的,你给我老实点配合,要不然,你可别说我不照顾你啊。”
张茂才跟戏班里的其他人都惊了一下,查案?张忙才连忙道:“龙爷,查什么案子?”
龙俊脸一沉:“你少跟老子装糊涂,姜梦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天了,老子不要找啊!”
张茂才脸上阴云更重,小心的道:“这案子还查啊?你们不是不管了吗?”
吴昊立刻冷着脸上前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你们觉得官府这是多管闲事咯?还是说,你很希望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算了?”
张茂才看了吴昊一眼,他不认识吴昊,但是他跑江湖多年,一双眼睛却很精明,看得出吴昊来头肯定不小,于是赔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梦瑶是我这里的台柱子,我巴不得龙爷能帮我把人找回来呢,不是龙爷自己闲麻烦不想管这小事吗,所以我也就不敢劳烦龙爷了。”
吴昊对着龙俊冷声道:“他说的是真的?”
龙俊的脸一红,立马对着张茂才咆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