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祛痕膏,其药膏色泽白皙如玉,有极好的消瘀化肿、平复疤痕之效。
如今用来,倒也合适。
盈玥摘了护甲,挖了一坨轻轻涂抹在五福晋高肿的脸颊上,并运转灵力,轻轻揉着。
不过她只略用了一点点灵力,若是淤肿转瞬全消,未免太过惊人。眼见着脸上的肿胀已经消了半数,盈玥便停了手,着人用缎帕包了一小包碎冰,递给了五福晋。
这就相当于冰袋了。
五福晋捧着“冰袋”敷在脸上,不住地狐疑打量着盈玥,“我可是听说,前几日你与豫王府的世子福晋一并去跑去了静恩殿!那滴血认亲,该不会就是你撺掇出来的吧?”
盈玥淡淡道:“我的确有替绵亿美言,只不过滴血认亲是愉妃娘娘自己的主意。”
五福晋不禁咬牙切齿:“你说过,不会阻拦我的!”
盈玥挑眉:“我只是答允,不阻拦你杀顺容罢了。如今你已经得手,怎的还要跑来怨怪我?”
五福晋再度被挑起了怨愤,她满脸都是憋屈之色,忍不住直接吼了出来:“那个小贱蹄子,不是我的杀的!”
盈玥心中暗道一声果然,面上却不漏声色,继续微笑着道:“这番话,想来愉妃娘娘并未取信。”所以,才给了五福晋一个耳光。
五福晋脸上的憋屈之色更浓了,她咬牙切齿道:“我岂是那种敢做不敢当之辈?!”
盈玥抚了抚鬓角,道:“也怪不得愉妃娘娘不相信,如今除了你,还有谁会想要周侧福晋的性命?”
听得这话,五福晋眉头紧蹙,“我也正觉得奇怪呢!那个小贱人,不是个肯认命寻死的!怎的一转眼竟然上吊了?!”
是啊,盈玥也觉得奇怪,若不是五福晋所害,那又是谁为了什么目的要杀顺容呢?
盈玥微微一笑:“不管是谁,五嫂也算是得益之人了,又何必计较分明呢?”
话虽如此,五福晋心中却是意难平,她死死咬着牙齿,“难道是索绰罗氏?不,她没这个本事!”
索绰罗侧福晋,曾经被顺容害得小产,彻底伤了身子。她的确,也有这个动机。可索绰罗氏已然是病秧子,且也不是有这般城府算计之人。
盈玥不禁沉吟,这次的算计,还真是招招致命。
五福晋虽也是个厉害人物,但这回的招数,的确是比往日更胜一筹了。
“说来,五嫂这回筹谋缜密,堪称算无遗策,我还真是佩服呢。”盈玥笑着说。
五福晋不禁愤然:“你什么意思?讽刺我?!”
“不不不!”盈玥笑容更加灿烂,“我是真的佩服五嫂的心智!”
五福晋冷哼了一声,她别过头去,道:“这次的计策,不是我想出来的!”
盈玥心中一凛然,“哦?难不成还有人为五嫂出谋划策不成?”
五福晋沉默了片刻,没有继续说下去。
五福晋不再言语,盈玥也只得自行揣度了,有人为福晋出计?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谁这般恨顺容,谁这般迫不及待想要灭了顺容的口!
五福晋又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也不晓得,她为什么要帮我出谋。只不过她的计策着实合我心意,所以我思虑了些时日,便着手布置了。”
说着这番话,五福晋忽然脸色一紧,“难道说杀了那小贱蹄子的就是她?!”
盈玥忙问:“她是谁?!”
五福晋冷眼睨了盈玥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
盈玥忙笑着将一方小巧玲珑的西洋镜子递了过去,“好歹我帮你敷了伤药,这会子你的脸已经没有大碍了。”
五福晋脸色不改,依旧冷着,但身为一个女人,岂有不在乎容颜的?哪怕五福晋已经是个未亡人,她毫不迟疑接过了小镜子,忙仔细照着看了看自己的半边脸,果然红肿已经消了泰半,已无大碍了。
五福晋暗暗松了一口气,便将镜子丢在了案上,依然是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盈玥道:“这件事憋在心里,五嫂想必也不会痛快吧?不如说给我听听?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般智谋过人。”
五福晋哼了一声,不得不说,盈玥的话切中了五福晋的心思。五福晋没有迟疑太久,便凉凉道:“给我出主意的,是宫里人!”
盈玥一愣,宫里的人?是宫里的嫔妃吗?
忽的,她心头一跳,忽然想起了去年那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
顺容当时还是侍妾之身,因怀有荣王最后血脉,彼时还是令妃的魏氏为她请封!
“令贵妃?!”盈玥脱口而出。
五福晋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这便是默认了。
盈玥眉心一蹙,“令贵妃早先曾为她请封侧福晋,当时我就觉得奇怪。”
五福晋也蹙起了眉头:“我也觉得奇怪,周氏那小贱人与令贵妃并不认识,怎的无端端令贵妃要帮她请封?!”说着,五福晋不禁露出愤色,周氏立侧,也着实让五福晋不快得紧。
“难道说,是顺容手里掌握了令贵妃什么把柄?”盈玥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真想了。
五福晋一脸狐疑:“她们根本就不认识,又何来抓住把柄的机会?!”
“我也不晓得……”盈玥沉默了下去。
良久之后,盈玥忽的心脏猛地一跳,荣王年纪轻轻就没了,虽然早从永瑆口中得知他会熬不过,可盈玥心里仍旧是有些费解!毕竟荣王年轻体健,怎么会那么轻易死在了腿疾上?!
难不成——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