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沉着脸道:“你疯了!”
魏氏此刻的模样,已然与疯妇无异。
魏氏冷狞地笑着:“本宫是疯了!但也是被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尊贵人给逼疯的!!”
“大公主,你当真以为当年是我主动勾引皇上的吗?!”魏氏眼中带着浓浓的毒恨,“你的皇父当年是何等fēng_liú,还需要我多说吗?”
大公主脸皮陡然一涨。
“你们都以为是我勾引了皇上!可实际上,是皇上喝醉了,你的皇额娘让我去养心殿送醒酒汤!然后……”
“别说了!”和敬大公主再也听不下去,急忙喝止了魏氏。
魏氏呵呵笑了,旋即眼中浮现出恨毒,“是他宠幸了我,却不给我丝毫名分!任由元后将我逐出长春宫!哪怕我有了身孕,却连个答应都不是!!”
魏氏想到当年的屈辱,便恨得身躯颤抖,“就因为他爱重元后,怕元后伤心、怕损及她颜面!便不顾我的死活,不顾我腹中孩子的死活!!”
魏氏的情绪仿佛一瞬间充血涌头,她牙齿咯咯作响,“我拼尽全力想要保住的孩子,却也只留住了他五个月!”
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魏氏心头在滴血,“那是我第一个孩子!他已经五个月,手脚都长出来,却生生被人打落!!”
和敬大公主道:“当时皇额娘根本不晓得你有了身孕!何况,害你小产的人,也是皇额娘揪出来,替你严惩,还给你贵人的位份!”
魏氏毒恨地怒视和敬:“谁要她假装好心!!她不过就是想借此除掉恃宠而骄的仪嫔罢了!哪里是替我报仇?!至于位份,那本就是我应得的!”
“你——”这样倒打一耙,着实把和敬气坏了。
魏氏继续讥笑道:“你额娘可是中宫皇后,宫里的事儿她还不会晓得?!我怀孕整整五个月,她会不晓得?!仪嫔曾因娇奢被罚跪长春宫,早就恨极,所以才报复到我头上,我会小产,还不是因为你额娘!!她装什么良善!”
听得这话,和敬大公主气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可事实上,皇额娘的确不知魏氏一次承宠便有喜,那是因为汗阿玛故意隐瞒的此事!那是因为,皇额娘也有了身孕!
“我小产了,她却有喜了!”魏氏凄然冷笑,“就因为我出身包衣,我的第一个孩子就合该被人算计得不能降生!而她因是尊贵的皇后,便处处受到呵护,还再度生下嫡皇子!”
“我不服!凭什么她生来高贵,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而我就出身卑微,便处处受到践踏!”魏氏眼中充斥这妒忌,妒忌的火焰早已湮灭她理智。
“既然如此,我也便也要让她报偿丧子之痛!!”说到此,魏氏笑了,“看到她因为丧子,悲痛欲绝的样子,我才真的痛快了!”
和敬气一口怒血险些要倒喷而出。
外头那位估计也气得快要吐血了吧?盈玥心中暗道。
盈玥这时候再度开口了:“贵妃娘娘三番五次加害皇上至亲骨肉,难道不觉得愧对汗阿玛多年宠爱吗?”
“宠爱?!”魏氏不由冷笑,“皇上待我,顶多就是一个宠,何来半分爱?!他心里,何曾有一丁点喜欢过我?!”
盈玥淡然看着她,“那您呢,这些年,可曾有一丁点爱慕过汗阿玛?”
“当然没有!”魏氏毫不犹豫道。
这个回答盈玥一点都不意外,但外头那位估摸着要气疯了吧?
盈玥徐徐道:“果然是人之将死,什么实话都吐露出来了。”
魏氏哼了一声,“装这么多年温柔仁善,本宫的确是忍够了!谁叫皇上就喜欢这幅嘴脸呢?!”
盈玥微微一笑,道:“那贵妃娘娘可否如实相告,舒贵母妃的十阿哥,是否是死于您手。”
魏氏打量了盈玥一眼,“你还真是纳喇氏的好侄女啊!这个时候都不忘惦记着为她问清儿子死因。”
盈玥仍旧微笑着看着她:“那您可否愿意相告呢?”
魏氏撇嘴,“十阿哥是出身尊贵,但还比不得皇后的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本宫当时正忙着弄死十三阿哥呢,才没闲工夫料理十阿哥。”
盈玥瞳仁一缩,“十三阿哥……竟——”
盈玥深吸一口气,回归正题:“也就是说,十阿哥是皇后娘娘害死的?”盈玥心头陡然发寒了,她一直很同情继后,没想到……果然宫里的女人,没一个好玩意儿!继后与魏氏落到今日地步,没一个是无辜的!
魏氏淡淡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只顾着要弄死纳喇氏的儿子,生生都忽略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我才能够那么轻易得手!”说到此,魏氏得意地笑了。
大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三阿哥,光乾隆陛下的儿子,就被魏氏弄死了四个。乾隆陛下这会子估摸着悔恨得都要吐血了吧?悔恨自己宠幸了这样一个女人。
“你为何要杀十三阿哥?”盈玥致力于刨根问底。
魏氏一瞬间面孔狰狞了起来,“是皇后先害死我的儿子的!!”
盈玥微微一忖:“十四阿哥?”
魏氏咬牙切齿:“本宫的永璐,便是被她害死的!!”
盈玥幽幽叹了口气,“你与继后,造孽太多了!她害了十阿哥与十四阿哥,你害了大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十三阿哥。你们这群女人的争斗,却一次次去害无辜稚子,你就不怕报应?”
魏氏忍不住讥笑:“报应?!这世上若真有报应,又何须本宫亲自动手报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