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臣虽然发现,女公子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但是心中还是不安。纠结了会后,竟主动开口提起道:“女公子,逸臣出身如此卑微肮脏,你可会心生嫌恶。”
本来,越慕言很想调笑似的说一句,这些都不重要,有脸就够了。但是呢,逸臣却不是现代人,能被这种俏皮话逗笑。反而会觉得,她在讥讽他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
于是,沉吟了会后,越慕言面色认真的开口说道:“你怎么会卑微肮脏,卑微肮脏的该是那些人才对。你什么错也没有,挺起胸膛傲然面对世人,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比那些人可要高洁出尘多了。”
“错的是那些,做出这种事的人。”
这种话,虽然说起来有些空洞。但是却正是,逸臣这一类人所需要的。因为曾经被当作物品一样的对待,他们对自身,总是缺乏自信,甚至潜意识里都觉得,自己是低人一等的。
所以,他们非常在乎身边人,对自身的肯定。
在某种特定的时候说类似的话,还会有奇效。
越慕言觉得,自己如果是在玩游戏,有好感度显示的话,那逸臣对她的好感肯定已经暴表,而且系统还会提示她,已经成功攻略对方。
现在的逸臣,在听到她说的话后,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嘴唇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真惹人怜爱啊。
越慕言垫起脚,抬手摸了下逸臣的头,自以为很有母性的道:“不着急,慢慢说,我等着你。”这一个身高没有太过份,她垫起脚就能碰到他的脑袋。不像占央,她连蹦起来就摸不到他的头。
成功完成摸头杀的越慕言,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逸臣本来激动的,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但是见女公子,竟然垫着脚,摸着他的头也安慰他,顿时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世上,竟然有女公子这样可人疼的小姑娘。
“女公子。”逸臣柔柔的笑着:“以后逸臣,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
沉醉在美色当中的越慕言,在心里表示,麻烦什么的尽管添啊,不然怎么有她表现的机会!
帐内站在帘后的闻子墨,轻轻松了一口气,显然他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让逸臣跟着这个,总是让人出人意表的女公子,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事了。
这下,他也可以放心去卫城,会一会那个卫城主了。
而这一趟,他不仅要马,还要人。
离此地甚是遥远的卫城,城主府正在待客的卫城主,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
“近来天气寒凉不少,卫城主可要保重自身啊。”一名山羊胡的中年老人,一脸关切的说道。
堂上,同样在坐的孟白,扫了眼那人,撇了撇嘴角,很是有点不屑的味道。不就是想要卫城主的马么,至于这样拍马屁么。连打个喷嚏,都要意深情切的关怀几句。
山羊胡眼角的余光里,瞥到孟白的脸色,顿时被气的发噎。这个莽汉真是让人生气,不仅毫无眼色,脸皮还厚的紧。事情几次被他破坏,饶是他这样的性格,都忍不住当面对人生怒了。
孟白被留在此处,但是他的性格,并不适合谈这样的事。因此,越秉言在离开时,就叮嘱过他,马的事他尽量不要多说。
要闻子墨来之前,他只要在其中插科打诨,让怀陆王的人,不能顺利的和卫城主把事情谈妥就可。
对于恰谈,孟白虽不在行。但是破坏气氛,他却是极有一手。每回只要他在,就能搅的他们谈不下去。被冷落,也不会觉得难堪,被婉拒,也会厚着脸皮跟上去。
因此,至今怀陆王的人,也毫无进展。
时间久了,也急躁了起来,开出的条件又加了不少筹码。
卫城主却是乐于见到这样的,买家上赶着,他这个卖家才会有选择的余地啊。
见那二人怒目相向,卫城主悠闲的端起茶盏,揭开茶盖,低头刚想轻啜一口,却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顿时被炸了一脸的茶水。
有那么一瞬间,卫城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起脸满目茫然的,看向堂中的另外二人。
脸上还挂着一根茶叶。
气氛一下子就古怪了起来。
孟白一把掐住大腿,才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当场笑出声来。但是依然忍的辛苦,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悄悄去看坐在对面的那个山羊胡,发现他也忍的眉毛直跳,一副张口结舌,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的模样。
回过神的卫城主,一张脸胀的通红,举起袖子遮着脸,在后面压着声音道:“是我失仪了,容我离开整理下。”
说完,也不等他人开口,卫城主就这样以袖掩面,步履匆匆,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当然,现在这个情况,事情当然也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果然,二人对上视线,各自撇开头坐下来,没有一会儿,就有仆人过来,说卫城主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今天就不招待他们了,还请他们自便。
自便,是指走也好,留在这里喝茶也好。
但是二人都知道,今天卫城主,是不会再见他们了。于是双双起身,告辞离开。..
出了城主府,孟白真是忍不住乐了起来。但是为的,却不是刚刚卫城主失仪。而是今天这事,实在是太巧了。而且这个巧,对他们这一边,却是非常有利的。
因为在他们二人面前,闹了这一出笑话。想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卫城主都会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