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婆子道:“哎呀,里正呀,你可千万别听这浑小子的话,她和她娘一样最会胡说八道了。”
里正一听这话心中不喜,不就是周氏嫁到姜家之后,没把带来的嫁妆孝敬给姜老汉夫妇两个,所以姜老汉夫妇两个就总是看周氏不顺眼,就连打骂大房的孩子,都要把周氏拉出来,指桑骂槐骂上几句。
可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女子陪嫁过来的嫁妆由女子自己保管支配,夫家不得染指。
姜老汉夫妇两个这么无耻还这么理直气壮,这真是没谁了!
里正冷着脸,沉声道:“周氏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只听村民们都说周氏沉默寡言,忠厚老实!”
他看姜老婆子拦住他们的去路,没有一丝一毫要让开的意思,脸色就更加冰冷了,语气也更加不善:“我和村老们来大山家是有事情要处理,你这样拦着我们是什么意思?不让我们进你大房的家吗!”
说这话的时候,里正的鼻子暗暗吸了吸,脖子越过姜老婆子往姜家大房的堂屋里看去,心里暗自奇怪,姜家大房这么穷,能做什么好饭菜?居然这么香!
跟在他身边的村老和那几个小闺女的娘以及来福娘心里也是这么疑惑不解。
姜老婆子脸色一白,赶紧把路让开。
里正虽然连芝麻绿豆官也算不上,可是是县衙门的最底层机构,村民们谁对里正不敬,就是对县衙门不敬,里正是可以把这种刁民捆送到县衙挨板子的,所以姜老婆子才会惧怕。
姜大山一家人见里正和村佬来了,都忙活起来,扯了椅子凳子给村老和里正坐。
周氏为人特别忠厚老实,虽然昨天才和翠花等几个小闺女的娘和来福娘扯过皮,可现在依旧一副笑脸,对她们抱歉的说道:“家里凳子少,只有这几张椅子,没有你们坐的,请多包涵。”
翠花几个小闺女的娘和来福娘也知道姜家大房很穷,穷的家里只有几张凳子,也没计较,只是冷哼了一声:“我们是来解决事情的,坐不坐没关系。”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瞟向周氏家的饭桌上。
饭桌上除了摆着几个家常的青菜再就是一盆深褐色的不知什么肉类的肉菜,闻起来真是香,这到底是什么肉?
周氏一听这话,知道这几个小闺女的娘和来福娘是带着里正和村老们来找茬了,不由得担忧的向姜有财看去。
也不知道姜有财是没反应过来呢,还是胸有成竹,反正不慌不忙的神色安然。
牛氏当着众人的面装起贤惠来:“凳子不够坐,我家有!我这就叫我家几个小子把家里的凳子拿过来给你们坐。”
随即对着自家几间屋子的方向,扯着喉咙叫了起来:“守富守贵守禄,把家里的凳子全都搬到你大伯家里来!”
只可惜她的几个小子不给力,特别是最小的守禄,站在自家屋门口也大声道:“娘你不是说过,凡是大伯家的好东西我们要想办法弄过来,怎么能够把我们家的凳子搬到大伯家里去呢。”
里正和村佬刚刚接过招弟姐妹几个倒的茶,闻言,好不容易把视线从那碗螺丝肉上移开,全都凉凉的看着牛氏。
自己的儿子打自己的脸,这可真是销魂蚀骨。
好在牛氏的脸皮和她的姓氏有的一拼,比牛皮还要厚,板起脸来教训他儿子:“你这臭小子,赶紧把凳子搬来,哪有这么多臭屁,老娘什么时候这么跟你们说过!”
守禄年纪小,生得又缺心少眼,哪里明白牛氏的意思,还要争辩,被姜大峰照着屁股踹了一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娘叫你把凳子提过去你就提过去,再多说我还要踹你!”
守禄这才很不甘心的闭了嘴,泫然欲哭的和两个哥哥把家里的凳子全都搬到了姜有财家。
牛氏脸上带着几分谄笑,请翠花几个小闺女的娘和来福她娘坐下。
那几个小闺女的娘和来福娘看着饭桌上的几个菜直吞口水,听到牛氏的招呼声,这才回过神来各自坐下。
牛氏趁给她们递板凳的机会,和她们每人都交换了一个眼神。
姜有财看在眼里,心里明白过来,怪道那天几个小闺女的娘还有来福娘来她们家找麻烦时,大房母女两个都躲着没露面,原来那伙人来她们家闹事,全都是牛氏在背后搞鬼。
牛氏为了不被姜有财一家人看出端倪而引火烧身到她自己身上,所以她那天才故意避嫌没露面的。
里正喝了几口茶,抬头对姜有财道:“等我先解决了翠花娘她们几个和你家的事之后,再解决你爷爷和你爹之间的事。”
姜有财就答了一声:“好。”她知道这个时候要装乖,装听话。
里正扭头要对周氏说话,却见她好像站立不稳的样子,于是随口问道:“周氏,你这脚是怎么了?”
姜有财用手指着翠花几个小闺女的娘还有来福娘,愤愤道:“我娘的脚是被她们弄受伤的!”
“哦?”里正询问的看向姜有财,“她们怎么把你娘弄伤的?”
“她们推搡我娘,把我娘推倒在地,崴了脚。”
翠花几个小闺女的娘还有来福娘全都七嘴八舌的为她们辩解:“是我们向他娘索赔,他娘耍赖,不肯赔,所以我们才不小心把她娘推到地上去的!”
周氏叫起屈来:“你们可不要红口白牙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赔了,我只说我们家现在拿不出钱来!”
姜有财皱了皱眉,不满的对周氏道:“娘,你怎么这么糊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