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着眯着眼默默地抽着旱烟的姜老头见姜艳艳旧话重提,从嘴里拿掉旱烟,敏锐的看着姜艳艳:“怎么,你发现那个短命鬼根本就没喝药?”
“喝了,那药味儿冲鼻子的很,亏得那个短命鬼喝,苦死她!”姜艳艳接过马氏给她冲的第二碗糖水,心满意足地一连喝了好几口。
马氏和姜老汉无语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姜老汉拿起旱烟叭哒叭哒抽了好几口,泄气地说:“短命鬼都喝上药了,你咋还说你没打他呢?”
“爹!我是想打他,可没打着!但秦大夫却说他头上有於伤,我猜那是短命鬼自己假摔出的脑伤,为的就是嫁祸我!”姜艳艳分析道。
姜老汉置若罔闻,他的闺女他了解,闯了祸就把责任全推给别人,她自个儿一点错都没有!
是姜有财自己假摔摔出脑伤的?算了吧,那得对自己多狠才会摔成那么重的伤!那个短命鬼再怎么浑,也不至于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那死小子浑是浑,可是知轻重,他是他家唯一的男丁,又怎么会以身犯险,让父母姐妹失去依靠!肯定是艳艳推卸责任!
马氏也这么想的,她说了句:“这么甜的糖水都堵不住你的嘴?”终止了姜艳艳的话题。
姜艳艳不满地哼了一声,继续喝她的糖水。
马氏却不甘心自己去大房家要鸡汤没要到,还受了一场气,阴沉着脸对姜老头道:“老头子!我受了气,你也不说帮我出出气,只知道抽旱烟!”
姜老汉抬起浑浊的老眼看着马氏:“谁说我不帮你出气了?我这不才绞尽脑汁想到办法么!”
马氏母女两个都惊喜的问:“什么好办法?”
姜老汉阴险的笑了。
本来是留莲花三个小的在家照顾姜大山夫妇,可莲花三个小的都要跟着姜有财上山继续挖草药,周氏又说她的脚好了一点,再加上有拐杖,不用留人特意照顾她夫妻两个,于是姜有财就带着三朵小花出发。
才走出屋子,“兄妹”四个就看见姜老汉和姜艳艳气势汹汹的向她们走来。
姜艳艳人未到粗鲁的声音先到,她一手叉着水桶一样的腰,一手指着姜有财,恶狠狠道:“你这忤逆的短命鬼,把你奶奶气得晕过去了,你还敢出门?”
姜大山和周氏听到姜艳艳的话,夫妻两个相扶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招弟三个都停了下来,全都看着姜有财。
姜有财冷冷的斜睨着姜艳艳:“肥猪,屎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好好的在自家吃饭,怎么就把奶奶给气的晕倒了?”
姜大山和周氏连忙附和:“是啊,有财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哪儿都没去,艳艳,你可别冤枉我家有财。”
姜艳艳听到姜有财叫她肥猪,气得浑身肥肉乱颤,姜大山和周氏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她举起碗口大的胖拳头就向姜有财砸来:“你是不是找打,居然敢叫我肥猪!刚才你奶奶来你家要鸡汤,你不给她鸡汤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你奶奶臭骂了一顿,她回去就晕倒了,不是你把她给气晕的,还会是谁?你居然敢不承认!非得我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才会承认!”
姜有财半点不慌乱,往旁边一闪。
姜艳艳肥胖,惯性就大,往前冲得一时收不住脚,偏偏姜有财还偷偷的绊了她一下,这一下姜艳艳摔得不轻,摔了一个狗抢屎,啃了一嘴的泥。
姜有财并不理会地上的姜艳艳,对招弟三姐妹道:“三个姐姐去田地里劳动吧,这点小事你们不必留下,人家每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故意找茬儿消食,我们可不能上人家的当,落下田里的活儿。”
招弟冲着她点点头:“弟弟,你要小心,我们走了。”说罢带着念弟和盼弟走了。
之前一直端着架子觉得自己是长辈,不适合和晚辈争执的姜老汉已经不能作壁上观了,他冷着脸斥责姜有财:“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把你奶奶气晕了,我们还不能来问问吗?问你一声,就象拔了你的逆鳞似的,血口喷人说我们找你的茬儿!”
姜艳艳从地上爬起来,撸起袖子就想和姜有财打架:“爹,别跟这种贱货说话,直接打的他满地找牙!”
姜老汉想拦着,可为时已晚,姜有财灵巧的往旁边一闪,又照准姜艳艳的肥屁股踢了一脚,姜艳艳又重重地摔了一跤,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哟!不得了啦,侄女打姑姑啦!”二房四房大叫着都冲了出来,把姜有财团团围住,煞有其事的指责她不该打她姑姑姜艳艳。
姜有财懒得和她们争吵,人家是有备而来故意栽赃陷害她,不可能辩个是非曲折,那她何苦白费口舌?
于是对兰花三个道:“你们现在就去把和里正爷爷和村老爷爷都请来。”
三朵小花“哎!”了一声,赶紧都跑了出去。
姜艳艳已经被牛氏和熊氏扶了起来,嘘寒问暖,问她哪里摔疼了。
姜艳艳哭着道:“浑身上下都疼!”
牛氏和熊氏都狠狠瞪了一眼姜有财,明里是安慰姜艳艳,实际是搞事:“待会儿里正来了咱们一定把这事跟里正说,让里正判有财赔你医药费!”
“嗯!”姜艳艳点了点头,“至少让有财那个贱货赔我十两银子,我好拿去买只金钗。”
姜老头都快被姜艳艳蠢哭了,就算要讹诈姜有财的银子买金首饰也不能当着姜有财的面说呀!
姜大山和周氏一听就有些慌了,摔了两跤,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