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展博提出的这些问题,陈启明心中有数,他搞这一行也有二十来年了,所以解释起来没有一点障碍,他说的很清楚,也很专业,把进入体制内的好处对展博一一作了详细的解释,当然,他也并不避讳体制内的缺点,尤其是抽成球员奖金这一块,他也一点不隐瞒,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是想把话都说到明处,即使以后有什么不同意见,也完全是按合同上签订的来,因为他知道展博的经济条件并不宽裕,而打网球没有充足的奖金支持是不可能取得预想的结果的,这是一个非常耗钱的项目,不同于乒乓球之类的小球,以展博自己的经济实力,供展翔一个人单飞打网球,肯定是供不过来的,所以他才放心的把所有问题都对展博说清楚,因为他知道展博也罢,还是展翔也罢,其实他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他们还想打网球的话。
听了陈教练的解释,展博沉默了,他本来还想问问单飞的事,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陈教练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如果有钱,你想怎么样都行,如果没钱,那不好意思,单飞这条路对你来说是行不通的,要想坚持打下去,只能选择进入体制,虽然体制内有他不好的一面,但他好的一面正是自己现在急缺的,这个时候选择进入体制看起来是顺理成章的事,再说了,他还有选择吗?
展博很感谢陈教练把问题说的明明白白,同时,这也坚定了他对儿子发展发向的选择,也许,体制内是最合适的了。
最后了,展博又想到一个问题,还是没忍住向陈启明提了出来:”陈教练你说我儿子以后在商业代言还有经纪人的使用上应该如何做呢。“
本来展博对这个问题并不怎么上心,他听了儿子对他提到过经纪人的问题,但自己又对这个概念一知半解的,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他就想向陈启明请教一下,同时也了解一下儿子以后的商业代言的情况,但他没想到,他的这个问题问出了多大的麻烦。
陈启明对展博这样的提问方式感到有些好笑,这个展所长对体育圈内的这些事是太不了解了,经纪人什么的,也许他只是听说过个名字,估计连具体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但他不好直接这样笑话对他有过帮助的人,所以他想了想用什么方法能把这个东西解释的通俗易懂一点,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马上反问道:”展所长,你难道认识什么经纪人吗?“
”不认识啊,我只是听我儿子提到过这么一个概念,自己也糊涂,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下。“展博如实回答道。
”噢,是这样啊。“听了展博的话,陈启明稍稍安了些心,但他留了个心眼,就胡乱拉扯着给解释了一翻,至于展博能明白多少,他就不管了,他现在心里已经起了芥蒂,想着赶快削除自己内心的不安,所以就几句话搪塞过去了。
好不容易放下电话,陈启明马上从床上起来,去了展翔的房间。
展翔此刻还没有睡,他正在房间里仔细的观看着陈教练给他的录像资料,他就是这样,平时没有什么其他的业余爱好,做事认真,哪怕是休息时间也不放过提高自己,他的学习能力超强,那是他天赋异禀,但最难得的就在于他肯下功夫去钻研,能耐得住寂寞。
展翔的门没关,陈启明一进房间看到展翔仍然在刻苦用功,这让他内心很是震憾,这个孩子除了有过人的天赋外,他还有着别人没有的吃苦精神,这样的人不成功,谁能成功,他现在非常肯定展翔将来的发展前途绝对在陈胜之上,也许夺取世界冠军并不是梦想。
展翔看到陈教练进来,站起身来,陈启明马上示意他坐下,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装做随意的看了看,就在他一转身的瞬间,他看到床头的桌角边放着一张卡片,他装做不经间的样子,坐到床头,顺手拿走卡片瞅了一眼。
肖扬。
多么熟悉的名字。
又是他。
他就猜到会是他,想到这个老狐狸的鼻子这么好使,竟然闻到这里来了。
陈启明不动声色,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叮嘱展翔早点休息。
提起这个肖扬,陈启明是又爱又恨,感情复杂。
肖扬比他大,算来和他还有一些缘份,他是严肃老师带出来的徒弟,而肖扬和严肃老师又是关系相当不错的忘年交,他们两人走的很近,这从二十多年前就知道,当时在严肃老师家里没少见过这位头有些秃顶的巧嘴中间人。
说他巧嘴,是因为肖扬的那张嘴能说会道,脑子转的非常快。那个时候,他们国家网球队一年没有多少比赛,出国的机会更少,但是肖扬却能经常去国外,当时严肃老师当主教练,那个年代,国家队对外的比赛除了戴维斯杯团体赛以外就再没有了,严肃老师为了给队伍提供练兵的机会,就通过肖扬联系一些其他国家的国家队或者俱乐部进行交流比赛,当时肖扬的外交能力就非常突出,加上他经常跑国外的原因,他当时对国际网球圈的经纪人制度非常推崇,也多次提到想效仿国际上的惯例,自己也搞个经纪公司,但当时国内的体育发展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环境,所以他的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得到实现,但自从国内体育职业化以后,他就马上成立了自己的体育经纪公司,据说他最先发展的就是一批足球运动员,因为足球运动是国内职业化程度最高的一项体育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