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说什么了?把他气成这样?”巨城的角落里,杜洋奇怪于鸾公子突然的反应,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激烈的刺激,还是刺激的不轻。
“挑逗挑逗他,给生活找点乐趣。”唐焱坏笑两声。
“要不要再偷袭他几次?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必要,他刚刚只提醒巨人我们这边有一个半圣,就是没打算把事情做绝。我们不想激怒鬼神角,鬼神角也不会因小事而结缘九龙岭!”唐焱拍拍两人肩膀,悄然撤退:“走了,我们去祭台的监狱,想办法替换里面的三个囚徒。”
既然担心祭品数量已经满了,也不愿再受欺凌,那就主动出击,潜入监狱,来个狸猫换太子,替换里面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你给我等等,事先讲好规矩,有什么事情我们商量着来。”
“你要再敢独自行动,当心我们抽你后腿。”
杜洋和许厌站在统一阵线,斥责着唐焱一惊一乍怠8这货一起行动,必须得高度紧张,不然一不小心,连自己都要给刺激一下。
唐焱哑然回头:“小夫小妻还挺默契哈?”
杜洋和许厌满脸黑线,但张了张嘴,实在拿他没办法。
“洋儿,赶紧打洞,我们去祭场。”唐焱很欢乐,像是没把拓苍山当冒险,而是当旅游了。
“我要是能打过你,绝对揍得你五天下不了床。”杜洋恨得咬牙切齿。
三人悄悄躲藏在古城的隐秘角落,杜洋效仿当天在极乐工会的‘打洞’方式,小心翼翼的粉碎着身下的山体岩层,制造出一条延伸到地下三十米的洞穴,再调整着方向,朝向内城的一点一点的挺进。
………………
婆姨此刻正独自留在了狼藉的酒庄里,坐在唯一保存完整的柜台前默默发呆。面前放着唐焱留下的纸条,邪意的竖瞳不再森冷,而是迷茫着异样的光芒。
她不是拓苍山的原住民,而是在十二年前作为俘虏抓进拓苍山的,当时的处境也是要做祭品。
面临着罪恶的拓苍山、面对着凶神恶煞茹毛饮血的上古蛮族,她已经绝望,也放弃了抵抗,决定听天由命。
但是,拓苍山和幽夜森林每隔三年接通一次,她又是蛮族第一波狩猎的时候抓来的,结果她将要在混乱罪恶的祭祀监狱里面艰苦的生存了将近三年。
那三年,暗无天曰的三年,也是生命中最肮脏最丑陋的三年。
是她丢掉灵魂与人性的三年。
她所在的大牢房能塞进去五百多人,男女老幼、强弱不等,但在进去的时候都被封住了灵力,变成了普通的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对着罪恶的威胁,所有人都在黑暗的等待中逐渐抛弃了人性,变成了纯粹的野兽。
牢笼里面,他们厮杀、暗斗,他们宣泄,他们迷茫。
而有些时候,因为食物短缺,他们甚至还会撕咬同伴的血肉。
在死亡威胁下,在肮脏丑恶的环境里,女人是他们在最好的宣泄品,她所在的牢笼里面的百位女人全部都是男人们宣泄的对象。
三年的时间里,宽大的牢房里面时时刻刻充斥着血腥、恶臭,时时刻刻上演着悲情和背叛。
婆姨精通毒药,也逐渐成熟,凭借自己的计谋和狠辣,顽强且艰难的生存着,她把自己当成了一头野兽,抛弃了人性。
三年,她坚持了下来,守住了贞节。
三年,她从曾经善良的姑娘变成了恶毒的蛇蝎女人。
三年后,她们作为祭品被抛进了幽夜森林。
等待着他们的是无休止的追杀,是无数野兽的追捕。
他们就是食物,是蛮族交给‘兽族’的食物。
最初的半年,她狂奔在黑暗的森林,她想尽办法躲躲藏藏,想尽办法求得生存。她组建了自己的实力,一个七十人的小队。但都在残酷的追杀中,逐渐的死亡,逐渐的崩溃,成为枯骨和粮食。
最后七十人的小队伍里剩下了到了她。
但是……
那一天,在一个鲜血浸染的冥火之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头吞食了自己部下的黑狼走来,她用怨毒的眼神怒视着,不曾求饶、不曾哭泣,准备抵死相搏,结束肮脏的生命。
但婆姨没有死,她在延续了三年多的悲情后第一次体会到了幸运——黑狼把她带回了一座殿宇。
婆姨在那殿宇里生存了两年多,愈合了伤口,但愈合不了丢失的人性,她成为那座殿宇里最残忍的侍女。
当幽夜森林和拓苍山再次开启的时候,她以特使的身份降落拓苍山,之后就选择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六年的时间里,她利用自己的毒术,协助蛮族制服着一个个的强者,她利用毒酒毁了一个个的闯入者。
她慵懒、她冷血、她漠视生死、她没有灵魂,她用自己的恶毒赢得了蛮族的敬畏。
她孤独且残忍的在酒庄里,一坐就是整整六年,即将迎来第二次祭祀行动。
但是谁都不知道,她被派到这里来,其实是带着秘密的任务,来自于那座宫殿的任务——等一个人!
至于等待着谁,任务里面没有提到。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任务里面没有明确。
婆姨从抽屉的暗匣里取出一只尖利的獠牙,放在了唐焱留下的纸上,当年的声音再次浮现在脑海。“在将来某一天,会有个男孩不顾一切闯荡拓苍山。你要做的是把他安全送进幽夜森林,把她带到我的身边。
如果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