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故宋帆影>第八十八章 南门之变 军粮尽全师而退 上

元军在远处,看不清高台上的细节,但鲜红的血和凄惨的痛呼是可以分辨的。陈墅败仗二将被擒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于是很自然联系到了高台上的这个人,观此情形无人不胆寒。所以怀都已经把这事情搞砸了,原来想用被虐杀的朱华来震慑宋军,谁知却被反将了一军,宋军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反而令元军夺气。

劝降劝不了,杀人吓不倒,接着打吧。

元军方阵开动,在前列却排布了几百人,穿着红色衣甲,其队伍散乱、兵器简陋,或者干脆没有兵器,抬着飞桥、木板或者扛着土袋,显而易见的冲阵炮灰的角色。

一猜便知,这些人肯定是东岸失败后投降的宋兵,文天祥的赣军和广军颇有气节,大部战死,投降的很少,其中还多有被赵孟传、周进在运河中的行为寒了心而被迫投降的。

蒙古军素来都有驱使降兵的“优良传统”,前几次为求速战速决才没有用上,现在怀都技穷,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让宋军降兵去前敌送死当然是个办法,自己不受损失,还能给敌人以消耗。

胡隶对此很清楚,照常做好了临战准备。战场上没有慈悲可讲,哪怕几日前还是并肩作战的友军,这一刻既然为敌前驱就没办法心慈手软。

“鞑子凶残,不要为他们白白送死!”

“进退都是死,是汉子就回头拼一把!”

宋寨上几百个大嗓门高声喊话,对前驱的降兵们进行着最后进行劝谕,所谓不教而诛谓之虐,这些人毕竟与穷凶极恶的鞑子有分别,直接无差别的射杀总还有些于心不忍,当然元军就是想利用他们的这一点不忍之心,所以胡隶的底线就是降兵们不能越过壕沟,壕沟对面的暂不攻击,越壕冲来的就无情杀死。

降兵们听了劝谕一些人脚步犹疑,一些人则继续木然的前进。身后有元军压阵,但见有停下不动的就果断射杀,所以大部分人在死亡威胁下不得不加快脚步。

“再进一步就没命了,回身反击还是好汉!”前排降军已近壕沟,宋军寨墙上开始放箭,箭矢在壕沟前射出一条明确的界线。

“老子不做鞑狗,江南西路的弟兄们,跟我杀啊!”降军之中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元军显然就是要让他们送死,眼见得前后都是死路,还真不如再拼一把,省的背着这份屈辱,一名赣军小军头率先呐喊,立刻就有很多人响应。

“广南东路也没有鞑狗,拼了啊!”

赣军与广军相继反戈一击,但他们已被去除了甲胄,兵器又简陋无比,被压阵的元兵一阵射杀,损失惨重。

“趴下,全趴下!”宋寨上不知是谁先大喊了一声,呼喊着让降军们都卧倒避箭,寨上宋军则居高临下与元军弓箭手对射起来。与此同时,宋军寨门大开,吊桥放下,一队敢死步卒持刀牌冲出来接应赣军和广军降兵。

在刀牌手掩护下,有二三百降兵撤入寨中,但大部分已经被元军射杀了。

营救出的降军中赣军占了大部分,约有近二百人,军职最高的是尹玉部下两员裨将,名为曾全、胡遇。广军则有七八十人,首领是裨将谢荣。这些人基本是元军攻破五牧时溃散的,沿着运河向中军求救时反被周进所部驱杀,无奈之下,愤而降元。

胡隶将所救友军单置一营,授予衣食,并派他们协防南门。元军撤围后屯兵西面,所以南门的守卫任务减轻,胡隶已将本部精兵从南门移往西门,置换了袁镛的明州兵一部守南门,明州兵稍弱,所以这二三百人正好可以加强力量。

元军驱使降兵攻寨不成,上千步骑又来打了一阵,但是损兵折将毫无进展,仍旧退回。

入夜以后,兵火已息,战场平静下来。宋寨中数千将士都已各回帐中休息,只有巡逻和守寨的士兵们依照条例严格的轮流执勤。

守军寨南门的是明州兵陈安上所部,寨墙上有五六十名士兵密切关注着外头的动静,这时一队巡兵过来,领头的一人对着寨上道:“弟兄们辛苦,将军遣我们协守南门!”

“哦!可是赣军和广军的弟兄?将军不是让你们先休整一天吗?”

“哎,多蒙援救,怎能在营中吃干饭呢!”那一队巡兵大约二三十人,一边与与寨墙上的守军搭着话,一边走上寨围。守兵中带头的队将原是个四明书院的秀才,知书达理的,答着话就过来迎接,刚接近这些“友军”,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但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就被一柄尖利的短刀刺穿了前胸。他想喊又喊不出来,奋力挣脱也挣不开,浑身失去了力气,身体奇怪的扭动,后面的士兵们他晃动的火把当中看不真切,只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伙“友军”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忽然发一声喊,冲上来就一阵大砍大杀。一时间南门大乱,几处火起,寨门吊桥都被放下,寨外早就蛰伏了大队元军,乘势就猛攻进来。

怀都不愧为元军名将,奸计百出,这一次是故技重施,跟攻打五牧一样,预先从运河载兵上岸,埋伏在宋寨南门,白天混入降军中的奸细趁夜发乱,他便挥军攻寨,乘人不备,一鼓破门。战斗一开始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宋军猝不及防被打的大乱,似乎又要重演东岸大败的场景。

陈安上睡得并不太死,这两天守御南门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责任心使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寨门乱起他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急忙出帐往火起的地方赶去,迎面就与突袭进来的元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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