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破败的长安县衙真的是不气派,因为没有办法气派,现在的老大是兼职的魏征,对于这样的面子工程,他的态度一直都非常的明朗,不需要。
几个穿着还算是板正的衙役分立两边,师爷坐在案子的下手,手里提着毛笔,而难得有一天时间的魏征竟然出现了,这个自然不是简单的事,而是非常认真的事,有人提前洞悉了魏征的行踪了。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魏征拿起醒木对着桌子就是一下子,然后下面的人都安静了,只有跪着的几个百姓以及站在那里一看就类似屠夫一样的叶淼,这样的人一出现,就会让人有一种相信贫民的感觉,这个有点类似,我穷所以,我没罪,你有钱,所以你会犯罪的意思。
“小的,长安县壶嘴村的村民张大牛,见过青天大老爷,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刚刚还哭的死去活来的人,在这一刻,一下子就开始能说会道的了,让叶淼的心中暗暗称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种田百姓啊,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大唐恐怕早就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端了,而且就算是后世都没有办法超越的。
“什么事,你说出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魏征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自然是看不太清楚这个张大牛的神情了,所以就直接问道。
“青天大老爷,小的是长安县壶嘴村的村民张大牛,前些日子家里的土地被一些野猪给糟践了,家里的庄稼就少了一半了,家父就有点着急,担心大了冬天就没饭吃了,所以就打算种点青菜养点鸡来贴补家用,可是家里的条件有限,根本就拿不出闲钱来,所以,父亲就用家里的土地跟松洲银行做了抵押,换来了二十贯钱,说好的一年以后还钱四十贯的,可是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菜地再次被野猪给糟践了,家里的鸡鸭和羊也被人给偷了,一时气急,家父就上了一股火了,可是不知道他们松洲银行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就派人上门催债,说是如果不给的话,就按着所谓的什么合同执行,要将家里的土地和房屋以及耕牛全部拿走,父亲一急之下就拱火了,直接被气死了,青天大老爷,小民虽然粗鄙,可也知道没有到期是不能逼债的,再说了,我们家的邻居已经答应借给我们这笔钱了,可是他们却将家里砸个稀巴烂,这可以让我们怎么过啊……”
张大牛的话将一个古代的借贷情况下的倒霉的事都说出来了,不过呢,这样的事大家早就习惯了,突然收钱的人多了去了,因为古代有句话说的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过去人家破败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所以,没人会相信您你破败了之后还有多少能力偿还,一般都会趁着你还有点钱财的事,赶紧抢走了。
叶淼看着张大牛表演,看着他表演的还不错,甚至于都知道了一些银行钱庄的运行办法,不得不说,人家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可惜的是,这样的准备毫无意义,根本就没有办法触碰人家的核心的位置。
有些事就是如此,你不说出来,没人觉得有什么,一旦说出来,就会引起连锁反应,这不,张大牛的话,让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当中,不少人都忍不住低头沉思或者慢慢地哭泣,因为这里面就有人可能本来是有点钱财的,可是经过了这样的事之后,就没有钱财了,所以,不管是任何时代,都不缺少倒霉催的人。
“松洲银行何在?”
魏征是个穷酸,在和叶檀认识之前是,认识了之后,也是,他穿的其实并不好,吃的也一般,但是呢,眼睛很尖锐,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被人称之为仇富,不过他自得其乐,所以不在乎。
叶淼听到他的话,直接过去跪下,现在不是玩个性的时候。
“小的松洲银行长安分行前台管事叶淼参见大人。”
“哦?你就是那个什么银行的负责人是不是?”魏征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壮汉,和刚刚的张大牛相比,简直就不是好人啊。
“小的就是。”叶淼虽然壮实,不过说话非常的中肯,也认真,也很听话的模样。
“对于他的话,你如何应对?”魏征继续问道,同时眼睛盯着对方,似乎是算发现一些破绽。
可惜,让他失望了,叶淼这样的滚刀肉是不怕的,直接摇头道,“大人,小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还请大人明察。”
“你说谎,我这里还有你们当初给我开具的收据,你们竟然说没有,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张大牛大声地喊道,同时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似乎那里就有证据一般。
“呈上来。”魏征发现对方没有反驳,就让他呈上来。
张大牛似乎还有点得意,外面的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似乎都忘记了,更不用说那个已经死掉的老人。
衙役将东西拿过去之后,递到魏征的手里,魏征看了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东西是真的,因为自己家里也有,颜色都差不多,因为鹅黄色之类的黄色全部都是由皇家使用的,而其他的人都需要用其他的颜色,红色的,黑色的,绿色的,紫色的,不过紫色一般都是道观用的多,而白色的却是很多。
可是魏征手里的这个却是绿白色的,这个是松洲特有的纸张和工艺做出来的,上面的文字和格式也和松洲的几乎差不多,那么就说明这个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难道叶檀真的打算对百姓动这一手?
这个里面的纠葛太多了,不只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