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想法到实践,不过三个小时,楚琋月已经提着行李踏上了去榕市的飞机。
从榕市爆炸到现在,顾霆钧一个消息都没有回,甚至冯峰和楚明泰也没有打过电话,这在之前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不管在什么时刻,他都不会不理自己,她非常坚信这一点,才会在收不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找他。
椭圆型的玻璃外面一片灿烂,红彤彤的晚霞窜进机舱,到处都是红色光。
强烈的光芒刺的眼睛生疼,她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混乱的思绪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轰隆作响的发动机声音是最大的听觉来源,她听着嘈杂的声音,迫使自己不去给自己增加压力,不去想不好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竟然会听着这样的声音真的睡着了,直到耳边传来空姐甜美的声音,
“楚小姐,榕市到了。”
“嗯?”
她睁开眼睛一看,飞机已经停了,旁边的旅客也不见了。
“榕市到了?”
空姐态度很好的笑着,“是,请您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机,欢迎下次乘坐。”
榕市的冷洌一下飞机就能清楚的感受到,她从包里拿出围巾裹在脖子上,看着候机厅外灰白的天空,拉着箱子走了出去。
希望这一次来,不会看到自己不想看的。
榕市第一医院。
在贵宾病房等了二十分钟之后,护士才推着顾霆钧和冯峰走了进来,将两人安顿之后,任礼过去问了需要的注意事项,护士交代完毕也就走了。
他一回头,发现楚明泰已经挪到了顾霆钧身旁,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躺在上面的人。
爆炸带起的碎石在顾霆钧脸上留下了几道伤痕,红红的印子在平滑的肌肤上尤为显眼,衬的他多了些狂野的霸气,只是脸色却有些苍白。
任礼抽搐许久,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楚大哥,刚才楚小姐来电话了,都找到上校那里了。”
“月月?”
楚明泰脸色一紧,“哎呦这个小祖宗!”
他忙从口袋里拿出电话,一看上面的未接记录顿时头大如斗,再回拨过去却是关机。
“这丫头不是在上班,怎么会关机?”
他想了想,又打到了家里,接电话的是顾澜心,“妈,月月今天去上班了吗?”
“什么?出去散心?好,我知道了。”
看来,某个人是真的过来了!
楚明泰看着沉睡的顾霆钧,突然感觉头更疼了。
他扭过了头,发现任礼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正准备打电话派人去接楚琋月,任礼又突然回来了。
“你去哪了?”
“我刚去问了下总统的具体情况,医生说等药劲过了总统就醒过来了,我顺便办了住院手续。”
“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楚明泰欲哭无泪,“你去查一下月月在哪里,看看她有没有去酒店,如果去了的话,”
他顿了顿,想了会儿狠下心说道,“去了的话,就直接把她带过来吧,反正也瞒不过!”
恒天大厦是榕市地标性建筑,这个曾经壮观的建筑,如今却是破败不堪,顶端露着被烧焦的黑漆漆的豁口,像一块被人遗弃的腐木。
楚琋月拖着行李站在顾霆钧入住的酒店门口,转身一眼就能看到恒天大厦的顶端,只一眼她就能想到当时的状况有多么惨烈。
她又给顾霆钧打了个电话,意料之中的又是无人接听。从他最后一通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饶是她如何安慰自己,也打不消心底的疑虑。
她把电话又装进口袋里,拉着箱子就准备进去,都到了门口,不管怎么样也都要先进去再说。
“楚小姐!”
千赶万赶就差飞过来的任礼终于在楚琋月踏进大门前赶到了,“楚小姐,我是来接您的。之前见过,我叫任礼。”
“哦,我记得。”楚琋月打了招呼,“你是跟我三哥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总统他在等您,跟我走吧。”
任礼没有直接把顾霆钧的事情说出来,反正马上就能见到人了,也不用着急这一时。
听他这么说,楚琋月总算放下了心,“对了,你们今天很忙吧?我看到新闻了,安放*的人有消息了吗?”
任礼开着车,边回答道,“暂时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不过已经可以确定是谁了,只是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恒天大厦距离酒店那么近,你们当时都没事吧?”
“没事,都好。”
任礼话越来越少,他都不敢再说下去了。说的越多就暴露的越多,他不想自己和盘托出,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楚明泰好了。
但其实,楚明泰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留给了躺在床上的人。
他思前想后了很久,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顾霆钧也快要醒过来了,看到他人没事楚琋月也不会怎么养了,只是他受伤了,总归让人心里不舒服。
“楚小姐,到了。”
酒店和医院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任礼特意绕过了恒天大厦,路程也不过十来分钟而已。
“哦。”
车开进了底下车库,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标示,但代表医院的十字架却很是明显。楚琋月提着包下了车,刚站在地上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来医院?”
“这个,您上去就知道了。”
任礼还是这一句,说完了就在前面带路,一个字也不肯再说了。
真到了地方,楚琋月却忽然镇定下来了,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