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真的可以淡化一切,起先还闹的满城风雨的事情,在不过短短几天之后,已经被明星之间的八卦新闻取代了,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过眼云烟,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只是,真正存在的,是不会消失的。
在掌中榕市报导了关于顾霆钧的新闻之后,在任礼去过之后,一纸传票也到了章长恭的办公桌上。在看到传票之后,章长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个哑巴亏吃的他满腹苦涩,却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他提供给任礼的信息没有任何价值,甚至连对方的人也联系不上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因为一时心慌大意,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了,可是此时明白了,也已经晚了!
掌中榕市辉煌了大半生,最后却因为一纸新闻慢慢滑了下去,这是章长恭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他无数次都在想,要是自己当初没有答应,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顾澜心找来的钟点工在做完早餐之后就离开了,冯峰听见声响,爬起来拄着拐杖出来了。
这几天他忍着没动,熬了几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其实伤已经没事了,只是为了避免触动伤口,他还是找了个拐杖,这样也能恢复的快一些。
在床上度日如年,一下床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忙了起来,任礼不在,他也只能查查消息,看看有没有值得汇报的。
结果一查,还真的有。
他敲开了书房门,顾霆钧正坐在里面,开着电脑在看最近南城发来的文件。
“总统,国际那边撤了!”
顾霆钧转过头来,幽深的眸子映着屏幕里发出来的光,像黑夜里行走的狼,“嗯,开始行动。”
“是。”
冯峰应下,又说道,“总统,这次出手,东南亚那边肯定会知道,要不要通知那边的卧底,提前做准备?”
“不必,越是这个时候,那边的警惕就会越高,现在通知他们,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事情都快结束了,的确没必要再搭上无辜的性命。
“是,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吩咐下去的。”
“嗯。”
榕市难得在中午时分出了太阳,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刺眼的光线却只让人感觉到了温暖。
酒店里的两人各自占据了两个房间,中间还隔了一个宽敞的客厅,非常清楚的划分开了楚河汉界。
客厅里似乎有人走动的声响,薛子坤起身打开门,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既然你对我们不放心,又何必让我们一起来?”
含着火气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白和的好心情,他慢悠悠的扭过头,像是没有看见薛子坤的怒意一样,“不要总是把人想的那么坏,我是说了让你们一起去,但没说我不回来啊!而且接下来你们要接触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薛子坤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干嘛这么着急啊!”白和示意他淡定下来,“你难道不想见见,是什么人帮你的公司起死回生了吗?”
“薛氏可不光是靠别人的帮忙才活过来的,那里面有我父亲打下来的基业,就算没人帮我,我也不会让它倒下的。”
“呦,说的倒是慷慨激昂,”白和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崇拜你的父亲,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秘密突然被人提了出来,薛子坤的瞳孔缩了一下,沉声道,“他不配当父亲!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薛子坤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在因为什么才痛苦离开的。这些年来,那双绝望的眼睛无时无刻不从他的脑海里出现,他忍了这么多年,也受够了。
“你们的家务事,我是没兴趣的,不过我们的事情,我还是有点兴趣的!”白和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们之间的交易,的确是到这里为止,但就差最后一步,你这么走了不后悔么?”
“我没有那么多好奇心。”薛子坤实则是不想再跟白和有牵扯,无论身份还是阅历,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所能拥有的。
这男人浑身成谜,跟罂粟花一样,看似美丽妖娆,却最为危险。
“以前怎么没人看出来,你还有这份脑子!”白和似夸似贬,“不过你以前敢对楚琋月下手,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你的!”
薛子坤一脸黑线,“调查别人很好玩吗?”
“只是多了解你一点。”
“既然这样,你也了解完了,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薛子坤决心要跟白和划清界限。
“你为什么一定要走?”白和很纳闷。
薛子坤戒备起来,“我自有我的理由。”
“薛氏都已经是薛子清的了,你还怕什么?你要是一走了之,就不担心楚天祺不要她?”白和的表情淡淡的,却一把戳穿了薛子坤的心事。
薛子坤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他盯着白和淡然的眼睛,眼神也冷了下来,“我不管你是如何查到这些消息的,但这是我的事,我不希望外人来插手。”
“我没有心思去理会你的事情,只是比较好奇,你明明可以和盘托出她也会原谅你,何必要搞得这么难看,把自己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薛子坤说完,直闪身走了。
白和盯着他逃一般的背影,嘴角勾出来了几分莫名的笑。
“行了,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封世钧的房门打开了,他略显尴尬的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