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天气,上午天还好好地,下午就下大雨。营长,这雨这么大,路上行军本就不易,更何况我们炮兵,感觉我们傍晚到达淡水的希望很渺小,要不要跟总司令部那边说一声?”
看着外面哗哗直下的大雨,斯鹏文抖了抖身上的水渍,担忧地说道。
十几分钟之前,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变暗,瓢泼大雨瞬间降临。见这么大的雨,李恪也知道赶路是没法了,他们不是步兵。而且那么大的雨,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赶路,而且他们还拉着大炮,所以只能找个地方避雨。
“广东的天气就是这样,用不着大惊小怪的。等待会雨小了,我们再继续出发,这又不是什么不能克服的困难,用不着什么事都麻烦上级。”李恪耐心地说道,这也是在教这些手下如何做人。
作为上级,最烦下面的人把什么事情,无论大小都往上报,那样要下面的人干什么?斯鹏文之前一直待在美国,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刚回来肯定有些不适应。至于郑洞国几人,都是年轻气盛的年龄,做事情很多时候都很冲动,做错事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斯鹏文若有所思的说道。
“长官,你们喝点热汤、暖暖身子,淋了雨容易感冒。”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简朴的老头让家人端着几晚热汤来到李恪等人的面前。
这个老头倒是挺热情,不过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闺女,则是有点害怕。这也能理解,现在乱兵当道,百姓的生活也很艰苦,不说苛捐杂税,还得担惊受怕。老头还好,见惯了这些事,加上李恪这些当兵的看着跟其他的人不一样,而且之前从他们这路过的那些跟这穿着一样军装的人,军纪都很好,而且说是来打陈军的。
“王伯,谢谢了!”李恪接过盛满热汤的土碗,客气地说道。
这个院子的主人姓王,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年人。至于所谓的院子,无非就是用篱笆围成了一块小空地,后面盖着几栋瓦房。
广东虽然是沿海省份,李恪现在所在的白石村离海边也不远,但这些百姓的生活状况并不是很好。李恪也询问了一下,才知道都是打仗闹得,要是世道不这么乱,他们村里靠着做些手艺活还能让家人过上好点的日子。但最近几年老是打仗,干活也很危险,加上不时有乱兵出没,好日子也变成了苦日子。
李恪等人没待多久,这大雨下了一个多小时后就小了很多,虽然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李恪弃马跟着士兵一起踏上了前往淡水的道路。由于之前在这些百姓家里吃过一些东西,李恪走的时候让人留下了几个大洋,也算是不白拿百姓的东西。
“这些当兵的倒是跟以前的不一样,居然还给我们留钱了!”看着手上那几个亮蹭蹭的大洋,王伯很是惊讶,看向远去的那支军队,不禁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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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的炮兵营先锋到达淡水城外十几公里的驻地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好在因为下了大雨,不然李恪肯定会受到惩罚。到了淡水,作战命令这才正式下达。
虽然之前老蒋提议由教导团担任主攻,不过在看了地形后,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攻城任务由教导团和粤军第二师联合行动,以教导团为主的校军负责进攻淡水城南面,粤军第二师共两个旅从西北、东北方向进攻。其他的部队包括粤军张东我团、许济旅等部队负责后方安全。
2月14日,上午九点,天上正下着小雨,数千东征军朝着那不大的淡水城发起了进攻。
“兄弟们冲啊!”
时任教导二团二营五连连长的王鼎元正率着他麾下近百号人朝着百米开外的淡水城城下冲去。作为连长的他,率先士卒,冲到队伍最前面。像他这样的不在少数,旁边就是一团二营四连,作为四连连长的蒋先云也冲的很快,两个连队之间也在暗暗较劲。
不过他们的进攻并不是很顺利,之前曾说过,敌人在淡水城修建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城墙上有三层射击设备,最下层的采取跪射,中间的采取立射姿势,最上层则是站在木头架子上由墙顶之凹处发射,三层火力交叉,无论是正在进攻的攻城者还是远处仍在冲锋的士兵,都在敌人的火力网覆盖范围内。
所以刚一冲锋没多久,就不断有士兵倒下。虽然黄埔学生都是担任的军官,但看着自己之前带的士兵相继倒在战场上,第一次参战的他们不紧张是怪的。现在他们才明白,真实的战场,跟课本上、课堂上所讲的完全不一样。
加上准备工作不足,冲到城墙下的士兵在搭好梯子之后,发现梯子的高度不够。在敌人的猛烈反击下,黄埔校军这边出现了士兵找不到长官,长官找不到士兵的情况。
“小心!”
冲锋的王鼎元无意间看见城楼上隐蔽处突然冒出火光,他便眼疾手快,直接把一旁毫不知情的陈赓给扑倒在地。
“吓死我了,这里居然还藏了一挺机枪。老王,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挂这了。”
子弹过后,陈赓趴在地上,也不管身上都是泥泞,看着刚才自己待的地方,被好几发子弹光顾之后,他脸上不禁冒冷汗,看着旁边的王鼎元不禁充满了感激之情。
“咱两还用这么客气吗,这战场上的子弹可不长眼,那跟军营的演习也不一样。”一旁同样趴在地上王鼎元笑着说道。
王鼎元是二团二营五连的连长,陈赓是五连的党代表,两人是搭档。王鼎元手下倒是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