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还是堂堂的云国辰王呢,一点小事都非要报复完了才解气,这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想着要去看望孙嫣然的事情,古悦也懒得跟他理论了。
吃完早餐之后,三个人骑着马往孙府走去,他们只带了两个护卫。
古悦没有看见离枫,还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赫连宇说另外有一点事情吩咐他去做了。
一路上,赫连宇虽然面容布满浅笑,可是那双冷眸却像猎鹰一样,时时刻刻的保持着警惕,他的马匹一直和古悦的并列而行。
到了孙府的门口,眸子微微的一眯,清冷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四周。
这时候明亮阳光已经铺满整个大地,一切的景物都是欣欣向荣的。
可是赫连宇心里清楚,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隐藏着这个世界的黑暗与污秽。
他们去的时候,孙东宇已经去了前面的衙门办事,所以是由府里的下人招呼他们的。
赫连宇跟着过来,不过是为了陪着古悦,所以他就随意在院子里走动走动,那些下人知道他是府里的贵客,倒也没有人阻止。
今天孙嫣然比昨天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下床了,不过走路还是浑身无力,需要人搀扶着。
看见天气好,古悦和碧荷就扶着她出来庭院里晒太阳。庭院中已经放了一张柔柔的太妃椅,她就半躺在椅子上。
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浑身的经脉似乎舒展开来,内心所有的阴霾似乎也可以在这一瞬间被驱散……
孙嫣然躺在太妃椅上,恬静的小脸上沉浸着一丝丝淡淡的笑意,那双眸子里似乎又泛起了几分活力,连那略显苍白的红唇也轻轻的勾着……
“邻哥哥,你可不要太用力,千万不要伤了表皮,我还打算用这个树根雕一匹骏马送给父亲呢……”
孙东宇一直很反对她玩根雕,觉得做这种事情会有损她的淑女风范。
孙嫣然仔细想想自己做了那么多根雕,就是没有一个是特意做给父亲的,因此,她打算用剩余的时间做出一个最完美的根雕留给父亲做纪念。
庭院里那些风干的树根有很多,孙嫣然选择了那个最大的树根,这个树根是她不好容易从山上的农户家里寻来的,已经放在庭院里风干几个月了,这几日天气又暖和,放个两三天后就可以开始雕琢了。
拓跋邻看见那个树根太大,怕她雕刻轮廓时候太费事,所以便用她的雕刻刀帮她将那些不用的部位一一的剔除。
本来古悦也可以帮忙的,但是她深知自己性子急躁,做事情又大大咧咧的,这种细活她根本就无法胜任,所以让拓跋邻一个人帮忙。
“可是我看了半天,也看不住这个玩意哪里像骏马了,孙姑娘,你真的能够用这个树根雕刻出骏马吗?”
“王妃,这你就不明白了,在选择树根的时候,先就得对它充满想象力,也就是说,给它注入活力,这树根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东西,我要做的就是将它刻画,这树根看上去就是树根,不过经过雕刻之后,就可以变成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这些你是行家,我们还真的出事不错,不过,你经验那么丰富,你说的一定错不了。”古悦盈盈一笑。
她是故意和孙嫣然谈起根雕的事情,跟她聊一些她感兴趣的事情,这样她的心情才会放轻松。
“不过有一点我是看出来了,拓拔少爷右手那个位置挨着的地方就是用来做马头的,对吧?那个部位似乎小一些,做马头应该很合适的……”
“王妃真的是聪慧过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了,我就是这样打算的,因为这个树根够大,所以雕刻出来的骏马才显得有气势……”
“我也是根据你的提示,将这个树根想象成了一匹骏马,所以就有所悟了……”
“邻哥哥,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伤了表皮,只要将那些无用的根须轻轻的剔除就可以了……”孙嫣然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树根,唯恐拓跋邻一不小心失了分寸,伤了树根的要害。
不过,拓跋邻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他的那双手比女人还要好看,特别适应于游走琴弦,事实上,他的琴真的谈的不错,高山流水,行走云间,但是那双手拿着雕刻刀,神情专注于树根的时候,也是极其和谐,完美的。
如果按照古悦的话来说,就是具有艺术家的气息……
阳光淡淡的散在他的身上,墨黑的发丝上,净白的面颊上,还有那修长的身影上,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浅金色,华美看上去那么的唯美与恬静,与这宁静庭院融为一体。
一个俊美的倾国倾城的男子,用心的做着一件细致的事情,那本身就是一个静态的画面,所有细微的动作都被阳光赋予了圣洁的光芒。
古悦唇角微微的一挑,“这根雕的前部分是拓拔少爷帮你处理的,后来的都由你自己亲自完成,如果换一个角度去想,这个根雕作品完成以后,应该是你们共同的杰作……”
孙嫣然的眸子在阳光里轻轻的一荡,这才将目光收回,冲着古悦淡雅的一笑,“古姐姐说得极对,之前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随即有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缝隙间流淌出淡淡的忧伤,“我真的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部作品,能够和邻哥哥一起来完成,我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自己心爱的就在眼前,而且眼前的画面如此的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