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凤,你要的献血之人,我已经找到了。”将手中盛满鲜血的琉璃瓶递过去:“保管可靠,你就放心吧。”
伸手接过瓶子,半透明的瓶中,鲜血的色泽,如冬日开到荼蘼的红梅,灼灼耀目。
握在掌心,鲜血还透着一股温热。
他问:能让我见见这个姑娘么?
“不行。”祁凰拒绝:“我骗她是为了给我治病,她才愿意的,要是见了你,她一害怕,反悔了怎么办?”
他哼笑,这种变相夸自己的事,也就只有他能做的出来了。
拔开瓶塞,将瓶中鲜血一饮而尽。
也许是鲜血开始发挥效力,他竟感觉长时间压在胸口的一股浊气,逐渐散了。
闭上眼,以灵识探查丹田的真力,虽然还是堵得慌,但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这小子倒是挺牢靠的,竟真的为他找来了至阴体质的处子,鲜血一下腹,力量就恢复了不少。
池中水花翻腾,有冰蓝色的血线,在他身上闪现,片刻后,展露在水面上的蓝色尾鳍,渐渐消失不见。
“哗啦”一声,修长人影,从池中站起。
“诶诶诶,你先把衣服穿上!”将堆放在池边的衣袍丢给他,祁凰仰头看天花板。
“你好像很紧张。”低低的嗓音响起,伴随着湿润的水汽。
“我紧张吗?”眼神始终不敢从房顶上挪下来。
“为什么不敢看我。”身边是悉悉索索的动静,还有他略带调笑的声音:“你可是在害羞?”他的笑声十分好听,但也十分欠扁:“只有姑娘家,才会害羞。”
她气鼓鼓转头,已经做好眼睛长针眼的准备了,却发现他已穿好了衣裳。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好笑道:“失望么?”
“是啊!”她索性承认:“你不知道吗?我有断袖之癖,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男人,搞不好,我干脆把你留下当男宠。”
害怕了吧?
等着他露出惊慌厌恶的表情,谁知并没有,还是那副调笑的口吻:“真的么?那敢情好,能白吃白喝白住,谁不愿意?”
这是怎么了?昨天是苏景骞,今天又是这家伙,正常情况下,他们都该对自己敬而远之才是。
要不,把这俩人撮合一下?
“你的手怎么了?”他突然问。
“啊?”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心头一咯噔,连忙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早晨练剑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抓住她的手,将绷带拆开。
祁凰紧张得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被他发现端倪。
为了避免徒生事端,也为了保险起见,她直接将自己作为了献血之人。
因为不论从哪一方面,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既不用担心被人怀疑,也不用时刻监督献血之人会不会与侍卫私通。
“长时间没有练剑,生疏了不少。”这一刀,她划得很有技巧,一般人是看不出问题的。
他拧眉,柔软冰凉的指尖,轻轻在她手腕的伤口处抚过,一股暖流渗了进去,被划破的位置竟奇迹般的不疼了。
“这也是你的本领之一吗?”她若无其事地问。
他放开她的手,淡淡两个字:“不教。”
她噗地一声:“你紧张啥啊?我又没打算让你教我。”说着,突然伸手指向他胸口位置:“这是什么?好漂亮。”
祁凰所指,正是他悬挂于胸前的鲛珠。
他将珠子摘下,置于掌心,“这是鲛珠。”顿了顿,补充道:“是鲛族的至宝。”
“哦。”她看着那颗珠子,小心翼翼问道:“能让我看看吗?”
他没有迟疑,将珠子直接交给了她。
不是出自于信任,而是确定,对方不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样。
祁凰接过,珠子落于掌心的刹那,便能清楚感受到一股沁凉水汽在蔓延,不但不会令人觉得寒冷,反而舒爽无比,连困扰了她多日的头疼,似乎都有所缓解。
的确是个好东西,足以让贪婪的人类为此付出一切。
她突然想到什么,脱口道:“他们抓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他不语,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心情忽而变得有些复杂,她将鲛珠重新递还给他:“鲛人离了鲛珠会怎样?”
他淡淡说了四个字:“魂飞魄散。”
搁在膝上的手,不自禁颤了一下:“就是死的意思么?”
“差不多吧。”
“那这个……”她指了指他手中的蓝色珠子。
“死去鲛人留下的。”一句话,证明了她的猜测。
“真是可怜。”之前还觉得那珠子华美绝伦,此刻,却再无丝毫欣赏赞叹之情。
他轻笑一声,语气淡然无波:“人固有一死,鲛族也不例外,有何可怜?”
她摇头:“死并不可怜,可怜的是,连死后都要被人利用,不得安宁。”
他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言论。
“你昨晚没睡好么?”
冷不丁的一句,让祁凰愣了好半天。
“你眼睛下面都是青的。”从她刚进来时,他就发觉了。
祁凰摸了摸自己的眼睑,她倒是没注意,就是早晨刚起来时,觉得头疼无比。
“这个拿去。”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只浅红色的海螺,他拉过她的手,将海螺放置在她掌心。
这是前几日出宫买下的那只?
“我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虽然海螺很漂亮,瓷白中透着浅红,如晕开的胭脂一样娇嫩可人,但她并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