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闻言,心头“腾”地火起,直是怒极。/20/20341/ 许氏深觉此女可鄙。 再者说,他们长房需要二房出手相帮? 当场顶撞是最冒失的做法,若论上上之策,那便是在不伤及表面和睦的情形下,暗使手段,狠狠地将对方一军,让郭媛吃个大亏,这才高明。 许氏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笃”地一声搁下茶盏,也不看陈滢,只向着许老夫人道:“老太太别见怪,三丫头到底年轻气盛,也没在外头应酬过几次,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等这阵风头过去,她必会晓得轻重缓急,媳妇也会慢慢教导她的。” 陈滢便道:“大伯母,此事有没有折衷之法,您应该比侄女更清楚。” 许氏微微一怔。 “那又有什么不好?”许氏立时说道,算是打断了陈滢的话。 “所以我说你不懂。三丫头,我们在外头应酬的,多少事情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她越说声音越高,似是全忘了平素的风度举止:“是什么身份说什么话儿,有些委屈就只能吞下。至于私底下的手段,那也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更不能像你这样儿当面刺过去,那跟街头吵架的……妇人有何两样?咱们高人一等,不就是高在这上头吗?” 陈滢极为无奈。 凝了凝神,她正色看向许氏:“大伯母,大姐姐担上的可是偷盗罪名,岂容含糊?岂容和气?岂容私底下的手段?” 许氏怔怔地听着,手里的帕子一下子捏紧了。 “所以侄女才说,此事没有折衷之法。”陈滢继续说道,语气并不激烈,看着许氏的眼神就如水一般通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大姐姐不是小偷,香山县主就是诬告陷害。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善了。就算今日不得罪长公主,等到太子选妃之时,长公主也还是会把这事儿抖出去,坏大姐姐的名声,到那时国公府再要挽救,已经失去的最好的时机,而国公府与长公主也还是会交恶。” 陈滢还有后话没说完,但许氏从来不笨,已经想到了。 可是,若不能将此事转圜,难道就真的一路强硬地走到底? “长公主不愿主动出手对付国公府,因为那样就是公然与国公府为敌,既不符合‘进九余一’的宫廷作派,也与有悖于她的初衷。所以她带走了所有长辈,令香山县主得以一家独大。”陈滢继续分析着今天的局势: 说到这里,陈滢略略一停,说出了最后的结论:“这一局不是敌死、就是我亡,除了正面突破,别无他法。所以侄女才会当面顶撞长公主,一是还原事实真相,二是明确地表明我国公府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