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姐儿,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不是小事,但很多事实你早就心里清楚,也有准备,对不对?”
秦沐诗句句铿锵坚定,哪里有半分迟疑。现在能说出这种话,秦家肯定已将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
可笑,他们到底为何觉得可以这样干涉她的婚事、她的一切?
陆思琼气愤不已,“我是我。和秦家无关。”
她说完,冷冷的看着秦沐诗,丝毫没有将她当做亲姑姑,强调般再言道:“郡主现在应该关心的,是秦夫人的腹中胎儿。那才是你们秦家的子孙,你的侄儿,我不是!”
秦沐诗见她实则十分清楚自己与她的关系,欣慰般的笑了笑,不顾对方挣扎更用力的握住了她,徐徐说道:“琼姐儿,我哥哥很期盼你回家的。”
顿了顿,再添道:“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当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陆思琼却很排斥这种话,摇头:“我不是。我是德安侯府的女儿。”
四目相对,无声看了会,她语气似有妥协:“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的亲事也很好,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我不想成为整个京城的论点。
也请郡主转告相爷,请他高抬贵手。”
秦沐诗叹息,“你怎么能这样说?琼姐儿,你不懂……”
“我不需要懂。”
对于生父这个角色,无论身份是谁。陆思琼很早之前就有着一股强烈的怨意。
她的人生中,并不期待这样一个角色,也不需要。
“你们秦家不缺我一个姑娘。”
怎么可能公之于众?
隆昌公主在嫁去突厥之前与人有染,且暗结珠胎这种事。永远都不可能让人知道。
再说,认祖归宗,怎么可能?
她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秦家?
怪不得秦甄氏每每见到自己,都是那样的神色,这天下就没有永远瞒得住的秘密。
秦相花费那么大的精力调查,枕边人真能毫无知觉?
她想起之前。秦甄氏高调的昭示自己怀孕的事,突然间,觉得她也并不是特别讨厌了,反而有些可怜。
但秦沐诗细细琢磨她的话,刻意忽略了对方话中的不愿,反问道:“你是说,珑姐儿?”
继而不等对方反应,再道:“那不是我哥的孩子。”
几年前,秦相带回府一个女婴,交给秦甄氏抚养,只让人唤做“小姐”,却从没解释过女婴的来历。
有人说是秦相某个外室所出,抱回府养在正妻身下,指不定来日便会接美人入府。
可时至今日,也没看到那位神秘美人。
是以,秦甄氏这一胎,才显得那么特别。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世间于秦家来说,还有个陆思琼。
而在数月之前,连秦相自己都不知道。
“当年的很多事,不是只言片语能解释清楚的,具体的等你见了我哥哥,他会当面跟你解释。”
陆思琼这才发现,秦沐诗带她走的路,通向王府后院偏门。
她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身往回走。
秦沐诗一把拉住她,劝道:“亲生父女,早晚都要见的,你躲不了。”
陆思琼却不想见,一如她排斥自己身上流着秦家血一样。
她心中十分苦恼,好端端的参加一次寿宴,怎么会弄成这样?简直措手不及。
秦沐诗也不催她,只是低声好言好语的说着:“难道,你没有话问我哥哥?
你就是气他恨他,可他难道就没有恨?
自己的闺女在京城里十多年,却一直养在别人家里,他没有立即对周家对蕙宁公主做些什么,不还是为着你?否则,这口气,可不是寻常人能忍下的。”
这话,威胁的意味就显而易见了。
秦相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更不是个容人算计的。
陆思琼闭了闭眼,“我与你去见他。”
还是到了这一天,离定亲之日就只有五六日了,这样横生枝节。
所以说,她害怕变故。现在自己最在乎的,就是与龚景凡的那门婚事。
她不想他失望,更不想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