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九辞凑在他耳边高深莫测地问:听说你会写书,你有没有那种书,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哥哥?
守护者当场昏厥了过去。
九辞摇头叹息,果然呐,哥哥是很难当的。
他得,好好努力啊。
昏暗的幽室,没有天和地,只有九辞的过去。
她的那个傻哥哥啊……她得……好好守护才行。
轻歌擦拭去眼尾的泪,看着指腹的泪水,蓦地愣住了。
她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
大概是入了秋,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吧。
“莫叔,过去二十年,谢谢你对哥哥的照顾,日后,我会照顾好他。”
轻歌说道:“你是救下他的人,也算是救的我,这份恩情,轻歌永远不会忘记。”
“看见你们兄妹俩情深义重,看到辞儿愈发开朗,我想,封印邪骨是正确的决定。”
莫叔道。
轻歌垂了垂眸,唇边一抹苦涩的笑。
蠢笨如猪。
邪骨与否,都影响不了,他是她的哥哥。
何苦?
“辞儿自小是个不好接触的人,所以他没有朋友,其他小朋友都很怕他。”
莫叔说道:“在其他孩子玩耍打闹的年纪,他的世界,只有血色。
我一直担心这样下去,辞儿会变本加厉,好在,你出现了,你救赎了他二十年的孤独,也让他重新走回正道了。”
“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她和家中亲人,还有莫忧,都会守护好这个傻子。
莫叔欣慰地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歌儿,一百零八陆女帝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你是个有野心的人。”
“莫叔,我的野心不在于一百零八陆,而是天穹之上,一百零八陆女帝,还不能让我心动。”
轻歌言语狂傲,莫叔怔住。
他倒是没有见过这般张扬的女子,着实对得起女帝二字。
于轻歌而言,成为一百零八陆女帝毫无作用,只是盲目树敌而已。
她现如今的目的,是快点到十二阶玄灵,再一举突破本源。
在轻歌的心底深处,有一个未曾告人的想法。
她希望,有朝一日,位面之间的规则能够改变,背井离乡,有所成绩的修炼者,能把低等位面的亲人接到身旁尽孝。
因为九界的死规矩,轻歌纵有乡愁,也是无奈。
她的故乡在四星,她的亲人遥不可及,千里迢迢难见一面,只在夜望明月远送思念。
老人们,年长一岁,少一岁。
唯有此时,轻歌才会恐慌时间的流逝。
走出幽室,满墙的画缭乱了她的眼,她走了过去,把她坐在秋千的画拿下,收在了虚无之境。
“若是旁人敢动九辞的画,只怕会被他剁了,若是你的话,他还会给你送上千万幅。”
莫叔笑道:“他就是一个护短的人。”
“他是个好哥哥。”
外侧,小侍敲门,莫叔问:“怎么了?”
“莫叔,九殿和圣女回来了。”
莫叔、轻歌对视一眼,一阵风起,一道身影掠来,九辞瞪着轻歌:“你来这里作甚?”
九辞急急忙忙想要把画收起,“莫叔也真是的,干嘛带歌儿来这里。”
“看看你的过去,有何不好?”
莫叔反问。
“你是不知,女人麻烦的很,心肠软的很,动不动哭哭啼啼。”
九辞说着说着就在轻歌面前停下,垂头望她:“哭了?
哭个屁啊,再哭打死你。”
“没有。”
轻歌倔强地说。
九辞猛地按着她的后脑勺,轻歌冷不丁跌进了九辞的怀里,脸埋在九辞的胸膛。
九辞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哄道:“其他人让你哭了,为兄能去弄死他们,难道你想让我自己杀了自己?”
轻歌略感窒息,感到好笑,有几分无奈。
“都是当女帝的人了,还跟小女孩一样哭。”
九辞揉了揉轻歌的头:“乖,不哭,哥哥很好,死不掉的。”
轻歌仰头望他:“疼吗?”
一百零八噬魂钉扎在脊椎邪骨,疼吗?
九辞无所谓地耸耸肩:“哥哥是男人,不怕疼?”
“拿下来,好不好?”
“不拿。”
九辞捏了捏轻歌的脸:“以后再让为兄看到你哭,为兄会打你的。”
“把噬魂钉拿下来。”
“闭嘴。”
九辞冷着脸说:“其他事都依你,这件事,不准再提。”
轻歌皱了皱眉。
九辞温柔地说:“哥哥不想成为你的污点,你是要做青后的人,为兄到时候可就是长生界的国舅爷了,你见哪朝哪代的国舅爷有令人不喜的邪骨?”
九辞总能如此,让她一瞬间破涕为笑,却又是深深的无奈。
“乖乖的,我不疼,为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
九辞犹如揉面团般搓着轻歌的脸:“我歌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还知道关心哥哥。”
轻歌翻了翻白眼,推开九辞:“关心个屁。”
她原是矜贵清雅的人,不曾想被九辞带得粗话连篇,果真是近墨者黑。
来到院子后,便看见了莫忧,莫忧朝轻歌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九辞听到神域发生的事,就匆匆赶来,不过已经没他什么事了,你都已经解决掉了。”
轻歌来到莫忧的身旁,擦肩而过时,说:“莫忧,长命百岁吧。”
莫忧扭头看着轻歌的侧脸。
她知道轻歌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