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算命山庄的生意太好了。
这么热的天,下午那么大的太阳,好多信男善女还在售票处排队挂号,像什么寻人,婚姻,解梦,下咒,打小人,业务有七八种。
占卜是300块钱一次,其中姻缘卦是最受欢迎的,也就是林大志选的那种。
杨拓等了一个小时才轮上,在工作人员指示下进入卦房,将挂号令牌递给贺大师。
贺大师一脸和善,声音充满磁性,很客气地抬手示意:“无量赐福,小友请坐。”
杨拓双手合掌,恭恭敬敬:“大师您好。”
杨拓坐在桌子后,仔细看着对方,心有疑惑。
贺大师不像是修真者,因为身上没有带着“同类相斥”的灵压,他有点失望。
杨拓诚恳地说道:“大师,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他叫天机子,年龄估计很大了,60岁往上走吧,职业应该也是算卦的,我知道的就这么点儿,您能不能帮忙算出更多的信息?”
什么算卦的天机子,贺大师根本就没听说过。
而且,小伙几,你几不几道,这种打听同行的事情,非常让人讨厌啊?
贺大师连话都懒得说,很干脆地指了指桌上一物。
这是个三角柱立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三行小字。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为节约彼此的时间金钱】
【请准确说明来意和诉求】
字太多,还很小,最关键的一点,还是竖排,为了凸显大师的学问高,全是繁体字!
有病吧,你怎么不直接用小篆体,或者搞个鬼画符出来?
杨拓拿着立柱转了一圈,看得特别吃力。
不过他总算明白过来:“对呀,我就是来打听这个人是谁,住在哪儿,现在是死是活,这就是我的来意和诉求,您再给算一卦就行。”
他知道天机子已经死了,让贺大师占卜,就是为了验证大师的真伪。
贺大师有些不耐烦,拿着挂号令牌把玩,展示一下:“但小友挂的是姻缘号,不是寻人算卦号。”
“啊,难道我挂错号了?”
合着这里也跟医院一样,还分男科妇科啊?
杨拓感觉有点短路,问道:“可姻缘和寻人算卦,价格不都是一样吗?”
贺大师盯着杨拓的短裤,戏谑反问:“你去医院割包皮和做人流,手术费都是3000块,可手术内容能一样吗?”
这,这,这!
杨拓惊了!
这也太死板了吧,而且一看就知道,对方不知道天机子是谁,说不定根本不是什么占卜大师,就是个游医!
而且,你盯着我短裤说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为老不修,臭流邙……
想想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杨拓站起来准备走。
又一想,不行。
300块挂一个号啊,一经挂号,还概不退款,简直是霸王条款!
还不如去街头转角熟悉的地方,找到站立在微弱红色路灯下,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姐姐,与她一见钟情,来一场半小时的短暂恋爱,携手讲述一个不一定要永生厮守的爱情故事,彼此之间留下美好的回忆,大家都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最后只需要给她300块分手费。
所以,不能让这老骗子轻松赚到钱!
杨拓的小脑瓜迅速转动,重新坐下来。
必须皮一下,才能让自己的恼怒变得开心起来。
杨拓说道:“好吧,我就问姻缘。大师,我很喜欢一个女孩,你能不能帮忙种个情蛊,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贺大师快要暴走了,胡子都开始抖动起来,他又不是湘西人,哪懂什么情蛊?
看到大师即将发怒的样子,杨拓肚子里好笑,你不知道情蛊是因为你头发短,见识少,我虽然头发也短,但我见过真正的情蛊,而且超级有效!
杨拓纠正道:“不不,也不一定非要用蛊,反正就是那意思吧,您看看,能不能让我们俩真心相爱。”
看在钱的份上,贺大师忍了,不露声色,心里已经做好敷衍的准备。
贺大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指着桌上的纸笔道:“把你们的姓名,出生年月日,还有生辰八字都写在上面,还有你们俩的合照,我先看看面相。如果确实有夫妻相,我可以促成你们的好姻缘,如果相貌相克,那我也没办法。”
贺大师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管杨拓写什么,他都一律说相克,然后把这小子赶出去!
杨拓赶紧写,随口道:“合照没有,单人照倒是有几张,生辰八字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的星座,您占卜要用到星座吗?”
贺大师眼前一黑,咬牙切齿:“我不用星座!”
“哪有占卜不用星座的呀?人家苏东坡都研究这个,他和另一个诗人韩愈一样,都是摩羯座的。呐,我是金牛座的。古老的发明如今疯狂流行,是否因为太多人曾为爱伤心……”
杨拓嘴不饶人,哼着《星座》,唰唰唰写完。
他又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单人登记照,还有女孩子的照片,一起推过去:“大师,麻烦您了,请施法。”
贺大师被这家伙搞的头疼欲裂,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照片接过来一看,男方,就面前这个讨厌小子。
女方,长得很漂亮,美美哒,很面熟。
迪俪热巴?
“滚出去!”
贺大师终于忍不住发怒,将照片和登记簿扔回来。
杨拓接住飞来的照片,又在桌上摆出另外几张:“热巴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