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沈府天明初亮时,府中人就开始忙碌,府里都贴上寿字,连大门上都贴上红的发亮寿字。
沈博穿着极为奢华的长袍,坐在大厅主位上端起茶盏,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沫子,轻抿一小口放下,面色微红润道:“寿帖都发出去了吗?”
福伯弯了弯腰回答道:“两日之前都已经发出去了,老爷您放心。”
“恩。”沈博轻声应道,他心里琢磨着即使不如以前风光,但是现在还是朝中宰相,应该还是有不少人给他面子吧!
沈博在大厅里等了许久,他感觉有些困意,不知不觉就坐着睡着了。
“老爷,老爷。”
福伯的喊叫声让打盹的沈博,一下子惊醒过来,他起身急忙问道:“是不是来客了,是李部尚书,还是王御史来了?”
福伯喘息急促回答:“都不是,是离国太子。”
沈博一听,面色讶异,他如今这般情景恐怕都辟而远之吧!
以前那些恭维巴结他的人,现在早就不把他放入眼里。
他虽说还是朝廷丞相,可是只挂着个头衔而已,并没有任何势力,朝中大小事务他都插不上手。
他直觉告诉他,离国太子此番来肯定不是为了他的寿宴而来,他不记得让人送过请帖给他。
沈博向门口看了过去,心里疑虑的迎了上去。
外面太冷,莫离殇坐在轿撵中,等着沈博过来迎接。
“见过离太子,老夫姗姗来迟,离太子莫见怪。”沈博客气的道。
莫离殇下轿撵,唇片略微发白,白的有些不真实,他依旧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轻启薄唇:“沈丞相客气了。”
屋里暖炉升起,莫离殇卸下身上斗篷,坐下喝了一杯温茶身体这才回暖。
白嫩的唇片开始回红,如玉的俊颜看着也带了几分朝气,他桃花眼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魅惑的光,嘴角露出妖艳的笑,“小小贺礼不成敬意,祝沈丞相富裕东寿比南山。”
沈博眸光偷偷的打量着冷儿手中送的贺礼,锦盒里面装着是千年玛瑙,这可是好东西,他眼里渐渐露出一丝亮光,这个礼物他十分喜爱。
可到一番后,沈博命人把礼物收下。
“离太子,恐不知是为了老夫的寿宴而来吧!”沈博酌量之后,颇带着几分兴致好奇问道。
莫离殇闻言,嘴角轻笑道:“和聪明人说话一点都不累,竟然沈丞相已有察觉,那本殿下就开门见山不打哑语。”
“离太子,直说无妨。”
“本殿下想要沈丞相帮我得到轩皇国的账薄。”嘴上的笑容立即收起,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博。
沈博心底想,账薄可是一个国家的财政大脉,岂能让别国人看见,再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皇上从都没有给他看过,他要怎么才能弄到手,要是弄得不好被人发现了,这可是死罪呀!得满门抄斩,他不能做。
莫离殇见沈博犹豫许久不答话,他面色阴沉,紧紧皱起眉头,冷声道:“沈丞相可要想好,你如今的地位大不如以前,轩皇也不看重你,恐以后你在轩皇连立足之地都没,何苦在为他效力,不如投靠本殿下,我日后定给你荣华富贵一生,还有你那可伶的儿子他此时的命在本殿下手里。”
沈博老脸一白,他身体连连颤抖,他的儿子在他手上?
不可能,早上他还看了下沈斌,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不在沈府。
“快去看下少爷在不在房间。”沈博命令。
福伯快跑在向沈斌房间而去。
莫离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个沈博以为他说莫须有的事情,或者是他怀疑他的能力。
笑话他可是离国太子,手下死尸都有数十名。
他要想从沈府带一个人走,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事情。
片刻,福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惊慌叫道:“老爷,少爷不在房间里。”
沈博拍桌而起,一脸怒意看着莫离殇,心思千变万化,蓦然腾起一股忧悒,语气变得柔和:“还请离太子不要伤害犬子,老夫定当为离太子效力。”
听闻后,莫离殇朗笑三声笑着道:“放心,本殿下不会伤害他,他可是沈丞相的独子呢!沈家的香火还得靠他维持着。”
这笑让沈博毛骨悚然,他怎么感觉有无数根冰剑刺入他的心窝,当他触目到莫离殇的眼神时,敢觉身上的冷意更加寒冷,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装着是一头嗜血的狼,凌冽凶残。
莫离殇耸了耸肩,懒散的起身,笑着说:“好了,沈丞相本殿下不便就留,就不打扰了。”
“恭送离太子。”
见莫离殇已经出了府门,沈博双腿发软,全身无力的倒在椅子上。
进轿后,莫离殇脸上浮起不屑的笑容,冷声道:“起轿。”
莫离殇离开后不久,沈蝶带着礼物给他父亲贺寿。
她见到如此冷清的沈府,心里一阵讶异,虽然父亲上次已经告诉过她,但她也想不到会这般的清凉。看见自己的女儿前来道喜,心里刹时一阵暖流流过心房。
沈博并未把沈斌被离太子捉走之事告诉沈蝶,他不想让她女儿担心。
过了一会儿,沈蝶就离开,辰王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打理。
沈蝶离开口,沈博暗自开始筹谋着怎么弄到那本账薄,一则是为了他的儿子,二则是为了自己。
今天本是他的寿辰,可是出了离国太子和沈蝶来过,其他的人皆没过来贺喜,他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暗暗咬牙,手上的青筋暴跳如波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