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有孕在身,又格外的馋,有她在相府,我媳妇儿短期内该是不会再弄那烧烤……”话到这儿,风六郎却瞧见夜瞳领着数位丫鬟抬来了不少的东西,忙收声迎上去瞧了瞧。
除了近来他们时常吃的海鲜外,她们拿来的东西里面还有一些很是特别的肉串。
且她们连烧烤架都抬了来。
这是打算让他们自己烤来吃吗?
风六郎这般揣测时,夜瞳拱手禀道:“楼主,夫人说她要准备太后娘娘跟九公主的饭菜,这些请楼主烤来招待徐大夫。”
被点名,徐陵当即也起身走了过去。
瞧清了她们抬来的食物后,他道:“这两日太医院里有不少太医都在谈论醉忆楼里的新鲜海味,想来就是这些了吧?”
“正是。”
微微拧着双眉应罢,风六郎认命的撸起衣袖准备开始烤。
见状,徐陵道:“我来帮你吧。”
一人独居了那么些年,厨艺他也是略通几分的。
有他相帮,风六郎也就轻松了许多。
而另一边,田思思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准备招待太后的海鲜大餐。
与寻常用来烧烤的海鲜不同。
她今夜用来做海鲜大餐的海鲜都是让丸子帮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故而当她做好领着丫鬟送到隔壁院中去的时候,即便是深居后宫,日日吃着山珍海味的萧瑾佩都狠狠的惊了一下,“这些海味思思你都是从什么人手中买到的?”
那么大的海参、龙虾、螃蟹等……宫里头可都吃不上!“皇祖母若是喜欢,日后我时常买些送到宫里头去。”
“倒也不是喜欢……不过你有那份孝心,哀家很是欣慰。”
看出了她不想回答,萧瑾佩遂也没再问。
……深夜,华府。
鲁可人久等不到华书奎回房,派荟嬷嬷去问,却得知华书奎自此后都要住在书房里,她忍不住就直接去了书房。
白日里睿儿将大夫带走后,他只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了片刻,一个字也未与她说过。
她以为他当时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等冷静下来了就会与她说话,甚至与她吵架了。
谁料想他进了书房便未再出来过。
难道他就没有想问她的话吗?
还是说,他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再与她说了?
猓小书童在瞧见鲁可人后,立刻扯开嗓子冲里面喊,“大人,夫人来了。”
房内华书奎闻声立刻熄了灯,放下手中书,和衣躺到了临时铺的床上。
鲁可人见状深吸一口气,过去轻轻敲了两下门,柔柔冲里面说到:“书奎,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要打我骂我,甚至休了我都可以,别这样无视我好吗?”
房内床上,已经闭上眼准备睡觉的华书奎因她的话而猛然睁开了眼。
休了她……她是盼着他给她一封休书,然后好与她情人双宿双飞吗?
思及此,他眸底便滑过了一抹沉痛。
久等不到华书奎说话,鲁可人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哽咽了,“书奎,你跟我说说话吧,别这样不理我。”
从没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鲁可人,边上小书童有些目瞪口呆。
夫人看起来还是喜欢大人的,并未移情他人啊!为何会做出那等事?
太过在意,他便就一瞬不瞬的盯着鲁可人瞧。
却发现鲁可人面上半点难过都没有!偏这时鲁可人还又以哽咽的声音柔柔说道:“书奎,你开门,我们谈谈吧。”
小书童顿时迷惑了。
夫人这是喜欢大人,还是不喜欢大人了?
良久,在鲁可人打算放弃时,房门突然开了。
房内漆黑,看不清华书奎的表情,然他的声音却全然没了往日温润的感觉,“你若是来讨要休书的,我现在就可以写给你。”
说罢,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若想与情郎双宿双飞,我会成全你的。”
“没有的事,我只是一时糊涂才会犯错,并没有什么情郎,我也不想要休书,除非书奎你已经决定要休了我……”话到这儿,鲁可人哽咽着收了声,心底却因华书奎那话而正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果然即便是生活了这么多年,书奎也全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如若不然哪里说的出成全她这种话!华书奎借着回廊外挂着的灯笼,瞧清了鲁可人面上的伤心是假,表情顿时又淡漠了几分,声音更是冷淡如在与陌生人说话,“我不会休妻,你有孕在身,该好生歇息,回房去吧。”
说完他便要转身,鲁可人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失控的质问:“我等了一下午,等你给我送去落胎药,你却让人给我送去了安胎药,此时又说你不会休妻,你当真能容忍我的背叛,容忍我腹中这个孩子吗?”
华书奎仿若未闻,只微微眯起眼看向鲁可人抓住他的手。
往常与她肌肤相触,他是欢喜的,此时却只剩下厌恶。
想到此番他归京后,她日日在他面前撒娇嬉笑,甜美如多年前初成婚时一般,背地里却早已与旁人暗结珠胎……他心头的厌恶便更甚,忍不住挥开了她,“丞相与我有恩,你姐姐亦对我有恩,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不会休你,也会如你所愿容忍你的背叛,容忍你腹中孩子,但你我夫妻情分已尽,此生我不会再碰你。”
“呵,好一个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你何不直接说时至今日你眼里仍旧只有我姐姐!”
歇斯底里的吼罢,鲁可人忽的笑了。
却再无往日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