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神色安静的说道:“晚辈现在只是觉得,这种力量并不是来自于体内,而是来自于天地间。不过那种感觉很模糊、很微妙,难以用言语说清楚。”
嫖仙客缓缓道:“星武战士只有达到s级才能接触到这种层次的力量,继而走进新世界的大门,而你现在提前接触到这种力量,对你今后会有很大的帮助。”
姚光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前辈,看剑。”
瞬息间,姚光身形化成一道白色剑光飞向远方。
嫖仙客轻轻一步踏出,化成一缕轻烟飞向天边。
随着两人一消失,天地仿佛都被静止,就在突然间,远处的天空中浮现出两道剑光,那两道剑光就像是两条光带在天空中相互交织、相互缠绕,穿过崇山峻岭。
片刻后,其中一道剑光毫无预兆的消失,与此同时,姚光的身形浮现在原地,身上已是大汗淋漓,突然就无力半蹲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下一刻嫖仙客的身形出现在他前方,脸上挂满笑意。
姚光说道:“不愧是前辈。多谢前辈刚才手下留情。”
嫖仙客笑道:“相比起老夫的剑过无痕,刚刚你那一剑更是干脆果断,一往无前,就像是射出去的子弹,给老夫的感觉,倒像是你姑姑小龙女的千里飞剑。”
姚光挠挠头,笑道:“晚辈临时给刚刚这一剑取了个名字,还请前辈品鉴。”
嫖仙客满眼趣意:“说说看。”
姚光:“我姑姑经常对我说,天下武学,唯快为尊,唯快不破。只要剑够快,就能击溃一切。”
嫖仙客点点头:“有点道理。”
姚光:“所以我给刚刚这一剑取名为‘追光’。”
嫖仙客笑问:“世上又有什么能追到光?”
姚光说道:“正因为追不到,所以才要一直追下去。”
嫖仙客细细品味一番,“这是个好名字。”
嫖仙客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就在这时,远处的一座山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动荡,只见耸立于云雾中的山巅轰然倒塌,画面甚是壮观。
但是两人都没有在意,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似乎两人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来的稍微晚了一些,因为刚刚那两剑实在太快,快到山体这才分裂崩塌。
嫖仙客说道:“在人剑合一这种状态下,可在瞬间斩敌于千里之外,倒也当得起‘追光’二字,但是刚刚你这一剑只斩出九百多米,所以你的路还很长。”
姚光问道:“前辈一剑能斩出多远?”
嫖仙客摇摇头,“不知道。老夫时至今日从未以身化剑斩杀过敌人,因为老夫的敌人并不在地球。”他望向映世湖所在的方向,“而是在那里。”
姚光听不太懂,所以沉默。
嫖仙客转过身,悠悠的说道:“世人眼中所认为的剑法,只是一种肢体动作,但其实那并不能被称为剑法,只是一种动作招式。真正的剑法,是剑与天地之法相融、是一种改变物理守恒的力量,同时也是一种人生。姚光,因为你心地善良、品行端正,所以你才能通过这几天的静坐而领悟到追光,但你可有领悟到人生?领悟到天地之法?”
姚光安静少许,如实说道:“晚辈并不知道人生要怎样才能去领悟,因为那太过深奥。对晚辈而言,所谓人生就是回忆和未来,所以我的人生就会跟我的剑一样,笔直前行,通向未知的未来。”
他笑道:“或许只有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我的人生才算是完整。”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的剑才叫‘追光’,光就跟你的剑一样,也跟你的心一样,都会笔直往前。”嫖仙客欣慰点头,又道:“那对于天地之法你是何种领悟?”
姚光缅怀道:“当初在参加星武大赛之前,晚辈徒步行过万里路、翻过万重山,亲眼见证过生老病死、见证过生死轮回、见证过弱肉强食,也见证过王朝的兴盛与覆灭。”
嫖仙客挑挑眉:“王朝的兴盛与覆灭?”
姚光笑道:“晚辈说的是蚂蚁。”
嫖仙客无奈笑道:“通过蚂蚁来见证王朝兴衰,这是个很好的形容。”
姚光说道:“虽然晚辈没有具体领悟到什么,但是晚辈总觉得天地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哪怕只是一粒看不见的尘土。而存在于天地间的万事万物,必然都有其存在的道理。”
嫖仙客说道:“不错。”
姚光:“或许在一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就有一双手正在操控着我们的一切,晚辈将这理解为天地之法。或许对于天地而言,我们人类微不足道,就如一粒看不见的尘土。”
嫖仙客说道:“不错,在天地眼中,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很渺小。”
姚光突然说道:“人类必然不会把弱小的蚂蚁放在眼中,但是弱小的蚂蚁又何尝会把人类这种庞然大物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