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飞的刻意泄露的身份被赵构下令封锁了,虽然不知这个少年要做何事,但为了拉拢其,赵构完全可以答应,再有朱大宰相前不久在余香阁所做之事,无人敢泄露消息,但林一飞的身份也被临安半数勋贵所知晓。
王氏断然不会将其身份告知大金归来不久的夫君秦桧,她不担心秦家无后,因在秦桧不再大宋时她收了一个义子为秦家传宗接代,而这个义子则是其兄长与婢女所生,在家中不受待见,趁秦会之远在金国只时,声称为秦家着想,将此子过继于秦桧,王氏欣然接受。
能接受兄长的私生子来继承秦家的家业也不愿接受秦桧的亲生儿子,可见这不能生育的王氏内心的阴暗。
在秦桧面前不断夸奖秦熺,却对林一飞以来临安之事只字不提,面对突然出现的过继之子与妻子,秦桧轻轻叹了口气,他想到了那个被他送走的孩子,以一路劳累敷衍打发了王氏与秦熺,独自一人休息,离开的王氏也发现了几分异样。
心中对林一飞的仇恨更加深厚,当年仁慈饶你们贱妇母子一命,竟然还敢回来抢夺秦家家业。
王氏对这个孩子生出了杀心,作为秦桧的正妻,王家的女人,想要除掉一个乡野村夫,信手捏来,同时轻声对身旁的少年道。
“熺儿,如今你是秦家唯一的血脉,要刻苦读书,他日入仕,光宗耀祖。”
年仅十五岁的秦熺躬身施礼点头,他也曾因那天选之子被赵构召见入宫,腹中墨水不浅,对于陛下提出的问题也一一作答,如果不是那面圣颤抖的身子,差一点就被当做那天选之子,在加上之后出现的跋扈南地少年,秦熺彻底被放弃了。
而秦桧对于这个过继之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同时心中生对王氏生出几分怒气,他有亲生子嗣,为何要用过继之子来继承秦家大业,同时也发现了几分异样。
虽然是第一次面见新皇赵构,但这五年来在金国也听闻了这个帝王的事迹,心中有了几分了解,可今日所见似乎与传闻有些不同,提起金宋两国和睦相处时,秦桧清晰的在陛下的眼中看出了几分不屑。
之后提起此次能回归大宋是因那南地天玄之子时,陛下却称今日习武有些累了。
陛下习武?秦桧在一百个不解时离开皇宫,在东华门前偶遇朱胜非时又在他的眼中发现了几分鄙夷,这鄙夷绝不是因为他被俘虏金国之事,蕴意很深。
躺在房间中的秦桧很迷茫,如今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心绪不宁,为何。
秦桧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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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正中,一座典雅小院内,宦官躬身施礼拜在少女身前,十分恭敬道。
“紫姑娘,老奴受陛下旨意,前来问候贵府公子,同时询问三日后的早朝公子是否愿意入宫。”
少女坐在石椅,嘎嘣嘎嘣磕着松子,看都不看那宦官一眼,漫不经心道。
“你是陛下身旁的人,应该知晓我家公子与那人的关系,那人不入朝,我家公子便不会入朝,另外还请转告陛下,我家公子前不久在花楼跌落,伤了腿脚。”
话说一半,紫薯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及笄之年的身姿不算妙曼,但也有几分赏心悦目之意,可宦官却不敢去看,出宫时陛下特意叮嘱,万不可惹了这个少年。
紫薯拍拍手,咧嘴一笑。
“这伤了腿入宫便有些不方便了。”
“紫薯姑娘之意,老奴知晓了,但老奴还要询问一句,是步辇或是八人花轿。”
“后者吧,我喜欢花轿。”
老宦官笑着许诺,躬身退出小院,走出小院那一瞬间,老宦官停止腰身,不再是院内卑躬屈膝的样子,同时看那门前的两块小牌匾淡然一笑,转身背手大步离开。
恰好此时朱胜非在此经过,见老宦官时连忙下车,对其拱手道。
“康总管。”
宦官康履挥挥手,大步离开,对此朱胜非心无任何怒意,这个康履可不是普通的宦官,在陛下为康王时他便伺候着陛下,这一次伺便是二十五年,身份怎能轻的了?
朱胜非在看不远处的小院,若有所思上车离开。
院内,林一飞端上两碟小菜,呼喊着紫薯吃饭了,这座小院只有两个人,而且紫薯虽然会做菜,但那没有滋味的乱炖让这个天选之子实在难以下咽。
少年少女对坐,少女轻声道。
“公子,今日康履来了,问你是否要上早朝,被我拒接了。”
少年加起一块肉片放在少女的碗中,微微皱眉道。
“别光吃菜,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那康履是谁?紫薯你知道的不少啊。”
少女憨憨一笑,加起肉片沾了一些蒜泥,大口吃下,随后俏皮开口。
“那康履的身份可不简单哦,伺候了陛下二十五年的老太监,如今陛下只有二十五岁哦,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没被公子买下时,我每日要送菜去玉香阁哦。”
少年点头,不再言语,小口吃饭,同时思考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如今在临安算是安定了,应该不会去麻烦那个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二哥,同时赵构似乎太过依赖于他,不是派人来便是送信来此,如此下去不是什么好事。
赵构小心眼的邪乎,当年岳飞那个傻子声称要直捣黄龙,迎接二圣便引来的杀身之祸,面对赵构,不得不要掌握分寸。
同时那一句伴君如伴虎并非是玩笑话,林一飞有些后悔了找赵构要散官的事情了,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