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看了眼对面满脸惊惧的农户,然后笑着道:“没有为大伙准备好住房,确实是我们的责任。大伙先别急,我们中队会帮助大伙把房子修好的,也不用大伙出一文钱,你们只要出把子力气就成,而且在修房的这段时间,你们每户的一日三餐都由我们中队负责。”
高林的话音刚落,对面的数百名迁徙的老百姓顿时呆住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不用自己出银子修房,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修房子的这段时间,还供大伙的一日三餐,看来这里的东家简直就是大善人啊。农户们过惯了苦日子,别说一日三餐,哪怕每天赏一碗稀粥,对他们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周通皱着眉头,感觉这事儿太蹊跷。他和村子里的那些苦逼农户不同,毕竟以前在外面算是见过世面,所以他可不信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
“东家,以后的地租是多少啊?明年的种地的种子、农具什么的租子,东家是不是少收点,大伙被东家弄到这里,家家户户也没剩下什么了。”
高林看了眼说话的周通,笑了下道:“这些土地是中华共和国的国有土地,你们以后会承包国有土地进行耕种,国家要和大伙签一份承包十年的协议。我们可不是你们的东家,算是这个村子的管理者,主要是平时为大家提供各种帮助。至于你们承包国有土地的地租吗……”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周通他们也都把心提了起来,全都非常的紧张。他们以前东家非常吝啬,地租将近是他们收获的五成,而且他们刚来的时候,借给他们的农具、种子,当年都收了他们两成的粮食。
周林看着一帮人都是满脸紧张的望着他,也不免苦笑了下,然后大声说道:“大家承包中华国的土地,包括种子、农具,以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都由国家以信贷的形式向大家发放,贷款期和承包协议一样也是十年,大家可以用十年的时间慢慢的还清。你们每年要将所有收获的两成,上缴给国家的做为租种土地的租金。”
周通和众多迁徙过来的老百姓,听了高林的话,全都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几辈都是佃户出身,就算是再仁厚的地主家的地租也没听说过这么低的。
虽然地租如此便宜,但是种子、农具等东西却要贷款,这个又让他们紧张了起来,因为大伙都被地主家的高利贷的利息祸害苦了。
“东家,你们贷给大伙的种子和农具,利息是几分啊?”又是周通率先问了句,其他人也都粑耳朵竖了起来,紧张的等待着东家的答复。
“国家把东西贷给你们可不收利息,你们只要用你们每年收获的粮食拿出一部分还贷就行,估计最多不超过秋粮收获的一成。
他们听了高林的话,心里都感觉有些贵了,非常不要利息,可是每年多缴一成的粮食,那就意味着这十年有一年是白干了。
好在东家定的这个地租低,就算都加在一起,也才仅仅是三成地租,大家还是感觉划算。所以他们也都长出了一口气。
可周通依然有些不放心,他连忙大声的问了句道:“东家,除了缴纳的地租,是不是还要给朝廷缴纳赋税啊?缴纳赋税还是以银折粮吗?除了这些,大伙还要缴纳水脚钱,车脚钱,口食钱,还有库子钱,蒲篓钱,竹篓钱,沿江神佛钱和火耗吗?”
因为交粮的话运费较高,大明为了减轻农民负担,朝廷采取以钞折粮的举措,也就是每石米折钞两贯,农民可以缴钱折粮免除运费。
但是这样一来,那些地方官吏就没得捞了啊,原本运粮可以说河上起大风,部分粮食掉河里了,这一部分就收入各级地方官的腰包。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是他们就想出了各种明目的苛捐杂税。
水脚钱就是银钱水路和陆路的运费换个叫法,口食钱是运钱一路人吃马喂的费用,库子钱是收的仓库管理费,竹篓钱是收钱用的竹篓也要钱。
最扯淡的就是沿江神佛钱,意思是船在江河上,为了船能把钱安全运到,沿江的神佛都得拜,这香火钱也得抽税。
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税赋一律征银,百姓交上来的碎银,会溶掉再炼成银锭,这其中会有损耗就称之为火耗。
不要小瞧这些苛捐杂税,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对大明百姓也是不小的负担。其实就是各地的地方官巧立的名目以收取钱财。
周林也是流民出身,他当然知道这些苛捐杂税。他摇了摇头道:“你们租种的是国家的土地,每年秋收的时候,只需缴纳地租和还国家的贷款,除此之外,不需缴纳任何赋税和杂税。”
这回大家算是放心了,如果每年光缴纳三成地租,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起码一家人能够吃饱肚子了。
这时,队伍里又有人问道:“东家,那我们每年出几次劳役?每次多长时间啊?”
这个时代的佃户租种地主家的土地,不但要缴纳粮食做为地租,还要服徭役。就是在农闲时节,农民直接为朝廷提供无偿劳务。这是农民必须要尽的义务。
明代规定男子十六岁为成丁,一直到六十岁,都有服徭役的义务,年龄跨度是四十四年。甚至有些地区的士绅地主,还要求治下的佃农每年也要为他们服杂役。
旁边的中队长王虎听了,对他们解释道:“我们中华国不用大伙出徭役,但是每年会组织大家进行一些建设。比如这次修缮房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