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
这样高雅的名字又让江长安惊奇不已。
金玉砖石铺展在地面,整个大殿正中央便让两人眼前一亮,不禁呆住——
堂中种植着一株株桃花树,如是暖春,七彩缤纷的花蝶飞舞枝头,环绕来去,一阵阵芳香四溢,沁入心脾。
缠缠绵绵的池水生烟,朦朦胧胧,池水中竟然还游荡着几条锦鲤,在看到江长安的一刹微微惊诧,在这殿中生活数万年,池鱼也生出了人一般的灵性,跃出水面。
四周晶莹物件琳琅满目,但让江长安失望的是外殿中同样别无他物,除了案上一些零零散散的画卷书帖,江长安看了良久,都是一些瑰丽的景色,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而比之另外四座宫殿,在这座大殿中后方墙壁上多了一道宽阔的金门,门上雕刻各种各样的符印咒法,繁琐难懂,朱漆描画,绘制着四象神形勾连东南西北四处神像。
“啊!”
又听婴孩啼哭自殿中金门后传出来,怒吼阵阵,充斥着无尽的杀伐与血光,象征着绝对的毁灭。
“大妖残魂!”
江长安心头一亮,尽管殿中没有发现首尊妖帝的遗物,也没有关于妖帝去处的记载,但最起码还有大妖残魂在,无论如何这一趟来的都值了!
正当江长安刚要抬脚向着金门行去,突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声响发出,一道璀璨的金光自天外穹顶飞来,直射宫殿上空,一时间好似天雷地火全然勾动,天道和鸣,地法相承!
东南西北四象神兽全然发出狂裂的嘶吼,躁动不安。
“什么动静!”
江长安寒芒骤起,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太乙神皇钟立于身侧,眉心尺长的金人斗神决端坐,头顶虚无阴煞与六道狱灵火垂落丝丝缕缕的气息,包裹成一声金甲衣缕。
墨沧的声音也充满了紧张:“小子……回……回头,你身后……”
身后?!
江长安猛地转过头望去,身后正是那方平静的清荷池塘。
忽听隆隆震响!
哗啦啦——
水声阵阵,清池中锦鲤躁动不安,池水向两边沸腾似得涌出,正中间竟浮起一座悬棺!
悬棺!
首尊妖帝修行洞府之中为何会出现悬棺?这和首尊妖帝又有什么关联?
江长安从不认为这道棺椁是首尊妖帝的棺葬,诚然,东方句芒以一己之力与天斗,最后在第一次两族战争失败后落得下落不明,但是却有种种传说首尊妖帝退入了江州极北处,九荒中最险的地界——仙禁!
各种缘由数万年来议论纷纷不定,江长安心中越发忐忑,眼前棺椁中既然不是首尊妖帝,又会是谁?
眼看棺椁浑然一体,青铜材质,上面刻着蛮兽飞禽,精雕细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四四方方的绿铜块。
天外飞来的金辉在这一刻骤然射入铜棺之中,哄然波动散射越过千万里。
“啊啊……”
金门之后婴孩的啼哭声前所未有地刺耳狂乱!
这道金辉惊动了整片地底世界,如一道永恒的神辉,照破山河。
“咚!地下连连剧震,都是地底云顶无涯洞中爆发的,临仙峰顿时震荡不已,尽管巍然不动,始终不倒塌,但就在绝尘谷之中,众人皆惊。
江长安忐忑万分,刚想要走近,砰地震动,铜棺开了——
“是活人!”墨沧最先惊声道。
嗖!
棺中之物化成一道金色的闪电,一刹飞出,威势无匹。
江长安身影急速倒退几步,太乙神皇钟挡在金光之上,铛得一声震响,连人带钟都弹飞在石壁上,栽倒在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形同移位,血气混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长安晃了晃迷糊的脑袋,刚要站起,只觉得脖颈一阵凉意!
一道锋利的翎羽抵在他的咽喉,另一端则由一只完美无瑕如同白玉温润的玉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
再向上看去,是一件黑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明显不是如今这今年代的服饰,看起来非常的古老。
棺椁中站着一名三十几岁的中年女人,身材挺拔,柳眉凤眸,双眼锋锐,脸颊娇俏,面容艳丽无比,犹如芙蓉出水,英气逼人,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真正应了天生丽质,雍容华贵。
黑衣相衬之下,她就像一只翩翩起舞、一瞥惊鸿的黑色蝴蝶,充满了无尽的神秘。
只是这个女子双鬓斑白,像是带了两朵粉白寒梅,更添沧桑之态,眉宇间低沉寂寥的神色也充满了好奇,不住打量着他。
她的脸色木讷,嘴巴开了又合,闭了又开,来来回回几十次才总算能发出一丝丝声音,柔弱纤细:
“你……是谁?”
“晚辈江长安……敢问您是哪位前辈?”
江长安小心翼翼,根本就不知道长和女人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道这个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脾气,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身消道陨。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地位与实力远远比过连屠大君的威势,在她面前,心中非常局促与不安。女人给人的压力太大了,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一个让人生畏的无底洞。
但也正因这一点,江长安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一定不是首尊妖帝。她的实力尽管也是深不见底,但却不如安君堂那种如临深渊星空,石沉大海的恐惧。
这个女人是一位大能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