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我已经向父皇求了亲,父皇说下个月就能让我们完婚。”
“小苏,今日我们在这月老庙下求了姻缘符,挂了姻缘线,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
“此生遇见你,是最美好的事。化成雨,化成风,我会化成这些,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
是谁,这是谁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叶凝香的心口正在被无数锐利的刀剜刻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痛楚让她不受控制地惨叫。随着这一声惨叫,她才猛然睁开眼,抬眼看到的却是一派熟悉的景象。
这里竟然是长乐宫,她如今竟是躺在了她自己的床上!她不是在和小木在许记饭馆吃饭,她还刚吃了一大碗馄饨,怎么,怎么会突然跑到她自己的床上?
叶凝香毫不留情地抓起一个小婢女的衣领,怒目圆睁,几乎都要将那宫女吓破了胆。
“说,朕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将朕送回来的?”
小宫女惊恐得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嘴唇抖得厉害,说出的话也是一字一顿的,可将这一个字一个字连在一起,叶凝香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叶凝香因为身体不适推了早朝后就一直在寝宫休息,从未离开过寝宫,也就是说小宫女根本没看到她叶凝香是如何被人送回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叶凝香借口身体有恙溜出宫门去见慕夕泽。
是小木,一定是小木。叶凝香几乎笃定了是小木用了某种手段将她迷晕,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带回了长乐宫。可是如今小木去了哪里呢?
“你们有没有看到小木?小木他在哪里?”
“小……小木?皇上说的可是小公子?小公子他不是被皇上贬去御史大夫的府邸了吗!”
“徐光,徐光!”
一直候在门外不敢出声的徐公公听到叶凝香怒不可遏的呼唤,连忙跑进屋,额间因为恐惧浸上一层虚汗。
“吩咐下去,全城戒严,全力缉拿小木。”
“诺。”
叶凝香重新回到孙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可怜的御史大夫孙灏依旧坐在那个偏僻的小院子刷马桶。不过与慕夕泽不同的是他的周围围满了孙府的人,主子仆人一个个都死死盯着孙灏,一步也不敢移动。
孙灏被盯得脸红,可那些盯着孙灏的人却因为孙灏这不公平的遭遇或多或少地悲愤落泪。
“孙灏,朕问你小木可曾回来过?”
孙灏放下满是臭气的马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答道:“回皇上,微臣这一整日都在此处刷马桶,并未见到小木归来。”
见询问孙灏未果,叶凝香把头转向那一群不知所措的主仆。
“你们呢,见没见到过小木?”
与孙灏的反应一致,这些人纷纷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见过小木。
几乎失去理智的叶凝香似乎又想起她失去意识前慕夕泽对她讲的话,他说他要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好像也就是因为听完了他讲的这话她才失去意识的。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就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出现了?叶凝香对于他没有爱,可是她却不想永远见不到他,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她想见的人,只要是她想拥有的人,谁都不可能逃出她的手心,小木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里,叶凝香就好像发疯了似的调动全京城的兵力挨家挨户地搜查慕夕泽的下落,甚至连大明月宫和醉生梦死楼都没放过。然而一个月过去了,负责抓捕的官兵抓了好些个与慕夕泽有些相似的嫌犯,却始终都不是叶凝香想要寻找的慕夕泽。
再过三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万花节,今年的万花节注定要比以往更要热闹,因为困扰了大瑞数月的庐州灾祸已经被偷偷跑去庐州的萧成邕解除,而今日正是萧成邕与顾连城等人班师回朝的日子。
城中的百姓虽未明目张胆地跪拜这个被叶凝香废了皇帝之位的萧成邕,可是他们的眼中却满藏着敬佩和怜惜,甚至在为这个虽有才华却被处处压制的少年鸣不平。
叶凝香虽然被慕夕泽失踪一事搅得心神不宁,可是在正经的大事上面却还没乱了阵脚。闻言偷跑出去治理庐州之祸的萧成邕大张旗鼓地凯旋归来,叶凝香连颁了三道圣旨召他觐见。
长乐宫正殿之内,叶凝香身着盛装,居高临下望着站在下方的萧成邕,眼中透着的尽是不可磨灭的杀意。
“建阳王真是好才干啊,年纪轻轻的便可轻易解了这庐州之围,平了这暴民之乱,倒是比你父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一番称赞的话语传进萧成邕的耳朵却直叫他有种被生吞活剥之感,空气中弥漫的*气息几乎将周遭的一切事物凝结。
叶凝香是个怎样狠毒的女人他是见识过的,尽管他也长成个有勇有谋的青年才俊,可是叶凝香对于他留下的那一个个童年阴影却还是重重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就算在外人眼中,他萧成邕算是个才华卓绝的亲王,可是面对叶凝香,他还是会不自觉地心生畏惧,甚至害怕他会因为觐见而被叶凝香随便寻个由头杀害。
萧成邕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再看叶凝香一眼,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发抖,也不知是真的恐惧到了发抖还是故意在叶凝香面前装成这个样子。
“你也不用紧张成这个样子,说到底还是你亲自解了庐州之围,于情于理朕都是该赏赐你的,你说朕该赏你些什么东西好呢?”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