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哥自从下了山就开始默默不语,一直低着头在想着心事,这会儿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他看,忙一抬头,就对上了桂伯那张笑意融融的面孔。木哥有些糊涂——一个老头这么**的对着自己笑,难道——难道他不是桂伯,是桂婶儿?!
“小伙子,你多大了?”桂伯朝木哥挑了挑眼眉。
“二十出头,三十不到,桂婶儿——啊不,伯——”木哥咽了口唾沫。
“呦呦,还是个刺儿头,说话挺能绕啊!”桂伯把眼皮一翻。
宫妍一听,连忙在一旁解释:“不是不是,桂伯伯,您误会了,木——小木的生日年岁是不能轻易对人说的,干他们这一行的——”
“哪一行?明星啊,还是公众人物?挺大个小伙子也像大姑娘似的隐瞒年龄,嘁——”桂伯冷哼一声,见宫妍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此刻显得好像两面为难,心中暗乐,又道:“行啦,我才懒得去管他是干啥的,不过年龄嘛——”他又嘿笑着去看宫妍,“跟你倒是挺般配的,妍妍。”
“桂伯伯别乱说,我们是朋友。”宫妍微皱眉头道。
“男朋友,女朋友,我懂我懂,每对两口子都是这么开始的。”
“桂伯伯,你糊涂啦——我——”宫妍一急,正要辩解,木哥却干咳了一声笑道:“老人家才不糊涂,知道怎么开解小辈。”
桂伯一听笑了半天,问道:“小伙子,聪明啊,好了好了,老东西也不跟你们开玩笑了,说点正经事儿——刚才看你的身手,不像是在警队学的,倒像——”
“驱邪人——和桂伯是同行。”木哥笑道。
桂伯兴奋的一捶拐杖,乐道:“我就说嘛。你一口一个阴气,一口一个鬼物的,还真是没错!”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驱邪人。最多就算业余爱好吧,平时翻翻经书,学学道术,全当打发时间,当然也结识了一些道上的好朋友。你看你看,我这根拐杖,还有这支朱砂笔,都是朋友送的,正好,你帮着给过过眼,看看算不算好东西?”
“千年桃木杖,百年定阴笔,都是极品,好东西啊。正儿八经的道家法宝!”东西一入手,木哥就大加称赞,乐得老头脸上的皱纹都快堆到了一块儿。
宫妍一看桂伯和木哥片刻之间就聊得火热,心中登时一轻。
三人边往外走,边聊着天,自从桂伯确定木哥的身份,便显得大感兴趣,连连问这儿问那儿,大都是些道法符咒的事儿,木哥应答如流。让老头愈加欢喜。
宫妍见一老一少说得热闹,自己也插不上嘴,就只能静静的在一旁听,直到听桂伯问出了一句话。宫妍的心中才狠狠的一颤。
桂伯问:“小木,你会这么多道法符咒,有没有能隐去身形,让别人看不到的方法呢?”
木哥也是一怔,正不知怎么回答,宫妍却抢着回道:“没有!哪有这样的法术。要是真的那样,我们这些警察都不用干了——”
“妍妍——”桂伯眼睛一瞪,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看,“这件事儿你少管,我有我的道理,小木,你快说,到底有没有?!”
“这——”木哥犹豫道。
“不许说!”宫妍的脸也瞬间拉了下来,“桂伯伯,什么事儿我都听你的,唯独这个不行!”
“怎么就不行,我必须这么做!”桂伯直吹胡子瞪眼睛。
“我坚决反对!”
“反对无效!”
一老一少就这么突然变了脸,吵了起来。
木哥一会儿看看左,一会儿瞅瞅右,直到两个都争得面红耳赤,木哥才把手挡在他们中间,大喊了一声——
“停!”
两个人一齐看向他。
“呃——桂伯,你说的是‘遁形术’——”木哥说道。
桂伯马上两眼放光:“对对,就是这个!”
“不对,不能说!”宫妍眼睛一瞪,也两眼放光,是仄仄寒光。
“不是,我是想说,这‘遁形术’有倒是真有,不过我也只是听过,根本就没见过啊!”木哥挠挠脑袋。
“呼——”宫妍总算松了口气,对木哥笑道:“这还差不多,否则,以后再有失窃的案子,我第一个去抓你,哼——”
木哥心底一凉,又听宫妍补充了一句:“正好有个偷窥女澡堂的案子还没有破,哼哼——”
木哥额上一黑,低下头不说话了。
“唉——”桂伯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对木哥说道:“小木,你也别怪妍妍,其实她都是为了我好!”
木哥点点头,听桂伯继续往下说——
“妍妍既然能带着你来祭奠他爸爸,就说明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宫妍听到这儿刚想辩解,就见桂伯摆了摆手,接着道:“小木,想必你也一定知道了妍妍他爸的事儿。”
木哥点头称是。
“那就好说了——我想跟你学学隐身的法术,其实就是为了再进省局的‘机密档案室’一次!”
“桂、桂伯是要——”木哥一惊。
“没错,再去查查当年那个背后捅刀子的‘举报人’到底是谁?!”桂伯把拐杖往地上一砸,“我相信只要能挖出这个人,就能为我的老战友宫妍的父亲洗刷冤屈!就能把一切的真相都揭开!就能让妍妍从此真真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之中!”
“桂伯伯——”宫妍的眼圈儿又红了。
桂伯疼惜的轻抚着宫妍的头,声音也有些哽咽,“小木,我把你当成自己人,今天就和你说几句真心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