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黄西西,苏娇娇和乌乌看向他的时候,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块儿破碎的衣角,那正是木哥刚刚抛下来的。
苏娇娇刚想问,却听斗台上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只见肇莱似是想扑到木哥怀里,却被木哥一肘顶开,力道不小,正中肩头,肇莱捂着肩膀一阵急喘,慌恐的问道:“你、你为什么——”
木哥狠狠的瞪着她,也不回话,冲上去挥出一拳,犹豫一下,又放慢拳速,被肇莱吃力的躲开,身子一歪,站立不稳,半跪在地上,冷汗和泪水同时滚下。
木哥也不停手,飞起一脚又向肇莱身侧踢去,出脚还是很慢,那娇灵的身子忙向一旁跳开,虽躲开攻击,却脚步不稳,一个趔趄横着飞出,撞到护栏上被反弹回来,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隔了足有十几秒才硬撑着站起,满脸悲色的看着木哥,嘴角已溢出鲜血。
这下台下的观众可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便是木哥的支持者们也都纷纷皱眉,大都感觉木哥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挥舞招式、又惊又吓而心生鄙夷,有人已不满的喝出倒彩。
“嚯,这回看出这小子混蛋了吧——”张欢姻不齿道,“对一个女人都能狠得了下心,诶?东方大哥,不是说那小姑娘对姓木的有恩么?”
东方拓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他蹙着眉头紧盯台上,脸色阴沉。
苏娇娇脑子里一团浆糊,已经被木哥出乎意料的出手惊得目瞪口呆,她问黄西西到底发现了什么。
黄西西把那块衣角递给苏娇娇说道:“喏,就是这个。”
苏娇娇把衣布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奇道:“这个怎么啦?难道上面又毒药,让我哥中了邪?”
“诶?怎么这么臭?”乌乌小鼻子很灵,使劲儿嗅了嗅,便皱起眉头喊道。
苏娇娇也把衣角放在鼻前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再翻过内侧,顿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气味,好像鱼虾腐烂变质的味道。“这是——”
斗台上又传出了肇莱的痛呼声,这回是躲开木哥的扫堂腿,往后退的时候仰身摔倒,她可怜兮兮抱腿坐在地上,目光闪动的看着木哥。娇喘道:“你、你好狠!真、真要恩将仇报么?”
木哥杀气腾腾的看着她,冷声道:“别装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手下留情?”可他还是手下留了情,毕竟他无法真的对一个女人动手。
肇莱的眼神突然急剧变化,阴晴不定。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苏娇娇问黄西西,乌乌却在旁边想了想,暗叹口气,默默摇头。
“你、你是什么意思?”肇莱缓缓站起。
“这就是——”黄西西向苏娇娇解释着。
“‘仿鲛’的尸油——”木哥目若冰霜,一寸不离的盯着肇莱。“你以为我没听说过?!”
肇莱的身体明显一震,随即又变得凄凄然,慢慢往后退:“你、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话音未落,就见她猛的抬起手,嗖地,一道寒光直向木哥射去。
叮的一声,寒光落去,木哥手中横握金翎,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地面。那里正插着一只飞刀,漆光闪闪,微微晃动。
“果然是你!”木哥目中寒光激射。
肇莱突然直起身子,本来病怏怏的神态一扫而光。随后抓住外衣往两边一撕,嘶啦裂响声过后,已露出了里面的一身黑色大氅,她抓住耳角的皮肉轻轻一扯,整张脸皮就被剥落下来,里面露出的面容艳媚如花。赫然竟是依瑾的脸!
台下众人惊呼一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苏娇娇也呆住了,愣愣看着场上的变化。
“你、你们把肇莱怎么样了?”木哥心中还带着一丝希望。
“你说呢?你不是知道‘仿鲛’尸油吗?”依瑾扑了扑大氅,“那还用问?”
“该死,你们竟对同门下手?!”木哥怒道。
“呵呵,那还不是为了多亲近亲近你——”依瑾阴笑道,“否则,谁愿意闻这恶心的臭味儿,还倒住,热死人啦——”
木哥一声暴喝急冲过去,依瑾双手连动,打出十几只飞刀,木哥却去势不减,飞腾跳跃间,便如疾风掠空,穿行自如,又如鹰隼扑翅,气势逼人,只几闪就到了依瑾身前……
依瑾之前也和木哥交过手,但也没见过他如此快绝的身法,当下心中一寒,还想拔出飞刀,却感觉手腕一紧,已被木哥拿住,刚想挣脱,就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把她向后一推,随即她的身子就撞在身后的软柱上,脑袋正磕在柱头,一时间浑身剧痛,满眼金星,她惊急的又摸出一把飞刀,竟是绿光幽幽已喂过剧毒,但慌乱之中也无暇顾及,一刀向前捅去,却又被木哥的金翎挡开,顺势一拨,飞刀便掉转刀头向向会插去——
噗!带毒的刀尖正扎在依瑾自己的胸口,幸好她的大氅坚韧无比,刀头只是在上面划出了一道浅痕,便飞落地上。
依瑾惊出一身冷汗,正要松口气,却又见木哥突然高高跃起猛飞一脚,狠狠的砸下,这一脚来势极快,势大力沉,直从她的头上劈落而下,依瑾之前被打得头晕目眩,再也躲闪不开,心中一沉,完了,头上没有大氅护持,这一脚下来,必然会被劈个半残,轻则脑中震荡,重则头骨碎裂……
台下的观众一时傻了,也不明白一直仁义平和的木哥为什么见到对手变了另一番摸样,便露出如此凶状,只有已弄清事情前后的苏娇娇和乌乌心中有数,恨恨的为木哥鼓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