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两眼直盯着她,沉声道:“张悦同学,这里是荒废的古道,而且还有一间喜神客栈,曾经有无数喜神在此停留过。人死为大,你可以不相信迷信,但希望你能够尊重它们。”
其实有一句吓人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喜神客栈本身阴气很重,破落后会成为鬼邪的落脚点,要是真惹火了它们,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张悦翻翻白眼,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呀!喜神客栈只是喜神落脚点,它们又没有葬在这里,谁不敬重它们了?”
眼镜男孩显然更胆小些,轻轻拉拉张悦的衣袖,满脸紧张地说道:“张悦,这位大哥哥说得对,这可是喜神客栈,肯定不干净,我们还是回去吧。”
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张悦一脸耻笑地望过去,大声讥讽道:“胆小鬼!没想到你这么迷信,还胆小如鼠,真是丢我班的脸!”
眼镜男孩面部一僵,随后梗直脖子,红着脸嘶喊道:“张悦,你看我哪里像胆小鬼?我告诉你,晚上我还要夜探喜神客栈,抓一只僵尸出来给你瞧瞧。”
“行!这可是你说的哟,柳凡。”张悦一脸诡笑着,手指点着眼镜男孩,“要是你不抓一只僵尸来给我玩,姑奶奶给你好看。”
见她俩越说越离谱,罗天阳脸色一沉,斥道:“都给我闭嘴,从哪来回哪去!”
张悦转过头,嘟着嘴怒视过来,哼哼道:“走就走,谁稀罕呢!”随后,她气呼呼地转身,朝大草地小跑过去。
柳凡则尴尬地笑笑,转身追来过去,边跑边喊道:“张悦,你等等我!”
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早熟,又如此脑残!
望着一男一女的学生,你追我赶、一路嘻闹着离开,罗天阳简直无语,摇摇叹息一番,转身望喜神客栈走过去。
这条岔道是条石板路,长约三十来米,有些弯曲。道路两旁长着茂盛的枯草,耷拉在石板路上,不过并不影响行走。
罗天阳来到喜神客栈前,见两扇有些残破的大门洞开,门口没有门槛,上方一盏破灯笼左右飘荡,只剩下几根细竹条,还有几片已经泛白得有些黑的糊纸。
门楣上挂着蜘蛛网,上面隐隐约约露出“喜神客栈”四个字,看上去还有几分鲜红,显得特别的阴森和古怪。
客栈围墙也有些残破,上面的瓦片只剩下不到一半,更有一处已经被雨淋得塌了一半,看得出它已经被遗弃许多年。
目光穿过大门,罗天阳看到院子里都已长了些草,只有一处枯草被踩倒的的痕迹,是通往正屋的,知道是张悦三人走出来的。
看来吴江风并没有在此停留,可他不在喜神客栈歇脚,又会赶喜神去哪里呢?
他现在仍然想不清楚,自己一路快赶过来,为什么会追不上吴江风,赶着喜神的速度,可是远不如他追赶,没道理追不上。
带着满腹的疑惑,罗天阳走到大门前,稍停顿片刻,抬起左脚迈进院子。男左女右,进这种喜神客栈,非常有讲究,他不敢有丝毫马虎,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利。
到院子里,罗天阳转身朝门两旁看一眼,见那里安置喜神之处,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最终确定吴江风没进来过。
“难道是我追过了头,中途还有安置喜神的客栈?还是吴江风从其它岔道上走了?”罗天阳眉头紧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而后苦笑一声,转身朝堂屋走去。
堂屋同样的破败,窗格上糊的窗纸到处都是破洞,两扇大门半开着,上面还有新鲜的手指印,应该是张悦三人推开的。
罗天阳挥开大门上方落下的蜘蛛网丝,迈步走进堂屋里,见里面空空荡荡,连家具都没有,知道是遗弃时被搬空了。
天色有点晚,堂屋里面看上去有点阴暗,不过从屋顶破顶中透出微光,还是能看得出这喜神客栈不算小,外面应该还有后院。
地面有一排新鲜的脚印,直通堂屋后面的窗户,沿途的蜘蛛网都被拨掉,显然是张悦三人干的。
那具棺材应该在后院吧?
罗天阳心里挂念着那具红棺材,一路来到窗户前,透过空格的破洞往里一瞧,见后院的屋子是没有门窗的,正中央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具棺材。
后院离屋子离得有段距离,罗天阳一时看不清,随即打开天眼一瞧,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禁不住低呼道:“真是邪门了,又是红棺材!”那具棺材跟张悦说的一样,正是红色棺材,但红漆都掉了大半,颜色也变得淡了许多。
随着仔细瞧下去,他脸色顿地大变,红色棺材上虽然落满灰尘,但在棺材板下仍看得出上面弹满墨线,更令他感到心惊的是,棺材头上贴着一道茅山镇尸符,还是一道高级紫符。
棺材里镇着凶尸,一具猛鬼级别的凶尸!
愣了一会,罗天阳不由哀叹一声:“你妹的,我不会如此倒霉吧?到哪里都能碰上鬼邪,而且还如此强大!”
不过想到高级紫符镇着,应该是不会跑出来的,他心里略略放松了些,本着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原则,他没有进去查看,而是转身往院子里走。
默默地走出客栈大门,刚走几步,他不由自主地停了来,略为思考一会,而后转身返回到大门前,将两扇破门关好,还顺手在上面贴了一道驱邪符,以警示有人误入。
天空的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远处大草地上已经搭起帐篷,帐篷外人来人往,一个个手上拿着袋装的食品,欢声笑语,非常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