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身处没有污染的深山中缘故,老巫医头发胡子都已花白,但却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尤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顿时令罗天阳暗自喝彩。
中年男子往前走一步,手反指向罗天阳,满脸堆笑地介绍道:“乐水叔,这位小哥从南方来,谁料被一群毒物赶到寨子里,一时走不了,就留下来游玩。听到乐水叔医术高明,就想来见识见识。”
罗天阳一脸淡然地望着老巫医,朝他点头致意。
目光落在罗天阳身上,老巫医盯了好久,突然冷笑一声,张口说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答案。”
中年男子非常地尴尬,有些不自信地说道:“乐水叔……”
挥手打断中年男子的话,老巫医冷冷道:“你不该带他到这里来。”
见他道破自己来此处的目的,罗天阳也就不藏着掖着,淡淡地笑道:“我想,您老肯定知道,落洞女一事中的猫腻。”
老巫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中年男子身上,他没有回答罗天阳的话,而是一脸不善地质问道:“天禄,乐乐的事,差点给寨子带来横祸。现在竟然还想找外人来救秀秀,难道定要折腾到整个寨子都毁了,你才肯罢休吗?”
天禄是中年男子的名字,在老巫医质问后,他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一脸痛苦地直视老巫医,决然地回道:“乐水叔,我不相信有山神!既然秀秀是无辜的,那为什么还要送她去死呢?”
对他的痛苦,老巫医一点都没有动心,继续质问道:“落洞女又不止秀秀一人,她们都能安然离去,你又何苦拿寨民们性命冒险呢?”
中年男子哭丧着脸,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乐水叔,你知道落洞女真相,为什么不说出来?只要将此事解决了,凌阳寨再不用受失去女儿的苦难,又何乐而不为呢?”
老巫医完全忽视他的哀求,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往前一步冲到他跟前,挥手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怒吼道:“你别想当然!要是能解决得了,还会有那么多落洞女送死吗?”
中年男子被打得一个踉跄,止住脚步后,没顾得上脸上的疼痛,即刻冲着老巫医挥手大吼道:“乐水叔,你拍拍自己胸口,问问自己良心,你忍心看着那些女孩送死吗?现在有个机会放在眼前,只要你告诉小哥落洞女真相,或许他就能解决此事。你为什么还不把真相说出来,仅仅是因为害怕,还是有其它原因?”
拉住暴怒中的中年男子,罗天阳接口道:“老先生,秀秀丢了一魂,只要灭掉鬼邪,秀秀就能复原。”
老巫医显然没把罗天阳放在眼里,怒气冲天地坐回到椅子上,猛呼吸两口,脸上恢复平静,两眼却冷冷地盯过来,没好气道:“就凭你这小鬼,也想灭掉鬼邪?你只能骗骗无知的天禄,还骗得了谁啊?”
罗天阳非常的冷静,没有反驳他的话,淡淡地说道:“不知是什么鬼邪作怪,我不敢拍胸膛说自己有把握,但总是一个救人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不会拿全寨人性命冒风险的!”老巫医一脸决然地回道,随后手指着楼门,下了逐客令,“我这里不欢迎你们,马上给我离开!”
“乐水叔……”
中年男子刚开口,老巫医立马挥手大断他的话,再次指着楼门,大吼道:“滚!”
老巫医知道是什么鬼邪在作怪,但他害怕无法解决掉它,反而会给寨民们带来灾难。罗天阳心里很理解,也知无法逼他开口,于是拉着一脸忿忿的中年男子往外走。
一走出竹林,中年男子马上愤愤道:“这老家伙,明明知道什么鬼邪,却偏偏不肯说。他以为没有他帮忙,小哥就灭不掉鬼邪,救不出秀秀了吗?等小哥你救了秀秀,看他那张老脸往哪搁!”
笑着拍拍他肩膀,罗天阳轻声安慰道:“大叔,你别生气。现在已肯定是鬼邪作怪,或许就能救出秀秀。”不知鬼邪什么修为,他也不敢打保票。
中年男子却非常理解,即刻接口道:“小哥,老家伙巫术不低,他不敢管,想必那鬼邪定不一般,你自己得小心些。不管秀秀命运如何,对你的热心帮助,我们一家都非常感谢。”
“大叔,谢就不必谢了。身为一名修道之人,遇上这种事,谁都不会放任不管的。”罗天阳客气一声,继而提议道,“你还是先带来去看年上凌阳峰之路,免得到时走弯路。”
中年男子应声后,带着罗天阳往寨子另一侧走去。半途遇上他那位无良的二叔,面对其怀疑,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呵呵笑道:“二叔,我带小哥到寨子里走走,观赏下凌阳寨的风光。”
有些疑心地瞧了罗天阳一眼,他那二叔脸色随后温和起来,沉声吩咐道:“天禄,秀秀的事你得上心,不要到时再像乐乐那样出问题,山神怪罪下来,可不仅仅是风调雨顺的问题,我们全寨都会遭殃的。”
中年男子马上拍拍胸膛,大声表态道:“二叔请放心!秀秀一直很安静,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他那二叔满意地点点头,“等吃过午饭,大家都会去你家帮忙,将秀秀风风光光地送走,今后十年,我们全寨人都会发财。”
说完,他就背着双手,踱着慢步,哼着不知名的快乐小调,往自家的吊脚楼走去。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看守,罗天阳对此非常不耻,朝他背影冷笑一声,随着中年男子往前走。
中年男子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