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一路过于紧张的缘故,在赵兴平父子俩盛情招待下,从来没喝醉过的罗天阳,这次却喝得酩酊大醉,一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
到了晚餐,饭菜更是丰盛,赵氏一些年长者也被请来陪罗天阳。
因晚上还要做招魂的事,罗天阳坚持不再喝酒,就以茶代酒,跟他们边喝边聊。
酒过三巡后,赵兴平恭恭敬敬地问道:“道长,不知您是在哪遇到秀才公的?”
一帮人都停下筷子,眼色崇敬地望着罗天阳,等着他说话。
罗天阳笑着回道:“正月里,我在家乡追查一件邪事时,赵秀才正好在那里,谈起他自己当年遇害之事,并恳请我送他回归故里,于是我就答应了。”
“遇害?”赵兴平听完,就皱着眉头问道,“那,秀才公又是如何遇害的呢?”
罗天阳就将赵秀才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引得他们唏嘘不已。
聊完这事,大家又喝了几杯,赵兴平恳请道:“道长,秀才公在赵氏家族身份尊崇,需要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才能下葬,还要麻烦您主持此事。”
人死后,最重要的是灵魂能够回归地府,丧事和法事只是个形式,都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
对他们要做如此之长的法事,罗天阳也不好表示反对,只是他不会主持丧事和法事,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拒绝道:“赵族长,不瞒你说,我只会招魂,不会料理丧事,更不会做法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对他的回答,赵兴平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也没坚持,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另请先生来料理。”
赵秀才死了三百多年,大家对他能够魂归故里都感到非常高兴,一个个喝得醉熏熏才告辞离去。
因为晚上还要接魂,赵兴平父子俩倒没喝多少,陪着罗天阳在沙发上喝茶闲聊。
罗天阳突然想起吴江风赶尸的事,于是问道:“赵族长,有位姓吴的道长,赶着你们赵家的一具女尸前来,不知他是否已经来过?”
“赶尸?”赵兴平听了这话,脸色忽地大变,与他儿子对视一眼,颤声地说道,“道长,怎么又有一具女尸赶回来啊?”
从他的神情可以得知,吴江风并没有来过,罗天阳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略微沉吟一会,有些疑惑道:“吴道长跟我说过,这几年他曾经替赵家凹赶过四具女尸,这次他也是要赶到这里的。我因为在洪家湾耽搁了两天,此后一直没追上他。听人说,还有一条道通到赵家凹,从时间上来说,他应该早到了呀,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呢?”
赵兴平脸色依然不好看,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朝屋门口望望,凑近身子悄声道:“道长,那位吴道长的确赶过四具女尸来赵家凹,而且还是一家子的。那户人家已经绝后,只剩下最小的女儿还在外面,这次会不会是她啊?”
罗天阳闻言,猛然想起老道说的五行尸阵,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一家五个女儿,分缺金木水火土五行,又先后暴死于金木水火土五行,这不正好组成完美的五行尸吗?
难道吴江风赶回来的这具女尸,就是巫灵教用来布五行尸法阵的?真是如此的话,那吴江风很可能就是巫灵教教徒。
他越想越感到怀疑,心中越感到恐惧,急忙问道:“赵族长,前四具女尸赶回来时,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还有,这四年来,赵家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邪事?”
听到罗天阳这么问,赵兴平父子俩神色更是大变,深身颤抖不止。可正当罗天阳认为有异常时,赵兴平却发颤着声音回道:“除了一家人死绝外,其它一切都很正常。”
“一家人死绝?”罗天阳眉头皱得更紧,急忙追问道。
呼地长吁一口气,赵兴平神色才算有些缓过来,脖子僵硬地点点头道:“先是父亲死,第二年是母亲死,此后每年死一个女儿,真是邪门了!”
“是啊,非常的邪门。”赵兴平儿子一脸后怕地附和道,“他们死得没一个是正常的,全是死于非命。”
一家人都死于非命,而且还一年死一个,这显然很异常。罗天阳心情颇感沉重,沉声问道:“能具体说说吗?”
赵兴平神色又凝重起来,点点头就说起那一家人的事。女儿们的死法,罗天阳早已知道,可听到她们的父亲是被蛇咬死的,母亲又是在路上摔死的,而且死后都是一脸笑容,他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这一家子的死法的确很邪门!
沉默良久,罗天阳又问道:“赵族长,不知道他们坟墓建得有没有特殊之处?明天你能带我去看看吗?”若要培养五行尸,她们死后一定会按五行方位安葬的,一眼就能瞧得出。若真是如此的话,他必须要阻止最后一具女尸下葬。
赵兴平皱着眉头,眯着眼思考一会,摇摇头道:“他们的丧事都是族里安排的,全部葬于祖坟,坟墓建的跟通常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儿子即刻插嘴道:“他们的死法都很邪门,不论是吴道长还是其他先生,都建议将他们火化,下葬的都是骨灰。”
哦,原来都火化了,差点吓死我!
听到这里,罗天阳不禁大松一口气,这才感到后背湿哒哒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身冷汗。
他的神情被赵兴平看在眼里,即刻问道:“道长,火化后下葬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
罗天阳神情轻松地肯定一声,随后笑着解释道:“死得邪门的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