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子尸现在不出现,并不表示此后不出现,罗天阳不敢冒此风险,虽然时间尚早,但他仍留在赵氏祠堂,直到天光泛白。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赵兴平家门口,院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一脸憔悴的赵兴平出现在眼前,只见他两眼惊恐地朝罗天阳身后张望半晌,才张开嘴巴哆哆嗦嗦地问道:“罗……罗道长,那……那喜神,杀……杀掉了吗?”
见他怕成这模样,罗天阳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道:“赵族长,祠堂院子里有一摄灰,你要是喜欢的话,不妨前去收集起来欣赏欣赏。”
“不……不要。”赵兴平脱口就拒绝,一愣过后,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结结巴巴道,“好……好,灭掉就好。”
“好!好!有罗道长在,一切皆无忧。”屋里传来杨先生的大赞声,随后就是一阵掌声,以及他那些弟子的叫好声。
不一会,杨先生走在前头,一群人走出屋门,欢声笑语地迎了出来。只有落在最后的吴江风,一脸的阴沉,躲闪着目光,似乎不敢与罗天阳正视。
目光落在吴江风身上,意味深长地盯他一会,罗天阳这才迈进院子,呵呵笑着与杨先生等人打招呼,独独漏下吴江风一人。
在杨先生等人的簇拥下,走过吴江风身边时,罗天阳鄙夷地瞧他一眼,冷哼一声,跟在赵兴平身后走进屋内。
刚坐到沙发上,赵兴平老伴就已端着热茶,放在罗天阳跟前,恭恭敬敬地请他喝茶,说了几句奉承话才去做早饭。瞧她那走路的姿势,显然也在家里担惊受怕一整夜,现在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众人在屋内围着罗天阳喝茶打听喜神的事,吴江风却待在屋外没进来,不久之后他突兀地说声要走,此后不顾赵兴平极力挽留,连早餐都没吃,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本来罗天阳还想问问他,是谁把喜神托付给他的,但见他到现在还这个德性,也就放弃了这想法,没有出声挽留他。
赵兴平摇头叹息一番,返回到屋内,望着一脸阴沉的罗天阳,犹豫片刻就问道:“罗道长,吴道长这是怎么了?连早饭都不吃,就急着要走。”不用猜想都能知道,吴江风昨晚在祠堂里与罗天阳发生不快,但这种话他也不好问出口。
一提到这事,罗天阳心中不由生起一团怒火,将茶杯重重放到茶几上,一脸气愤道:“吴江风真不是个东西!昨晚我用镇尸符镇住喜神,让他在里面超度,可不一会喜神就发生尸变,而那喜神却放过他不管,一意想要杀死我,这事他绝逃不了嫌疑。此后,我在与喜神激战时,他帮不上一点忙不说,而且还赖在祠堂内拖我后腿,被我逼出祠堂却反手关上门。他如此行事,到底想干什么?”
众人都被他这一番话所震憾,一个个张大嘴巴,脸上显出震惊之色,屋内一片沉寂,静得落针可闻。许久之后,杨先生才打破沉寂,干笑两声,劝说道:“罗道长,喜神凶戾,而吴兄修为又低浅,一个不慎引动喜神尸变,这也是情有可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原谅他这无心之失吧。”
“无心之失?”罗天阳顿地加重语气,盯了杨先生一会,而后才长吁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杨先生,对那具喜神,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所以才下了一道高级紫符。别说没有尸变的喜神,就是尸变后的喜神都能镇住,哪能说尸变就尸变啊?”
“高级紫符!”
杨先生神色大变,失声惊叫一声,其他人更是吓得脸色大白,一个胸膛起伏,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过了良久,杨先生才望着罗天阳叹息道:“唉,想不到那具喜神如此厉害,连高级紫符都镇不住它。”他有意忽视掉吴江风,将着重点放在喜神上,希望能以其消除罗天阳的怒火。
杨先生话中之意,罗天阳自然听得出来,事到如今也没有证据,要不然也不会放吴江风离开,于是淡淡道:“事情已经过去,我也没多大损失,我不会跟他计较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杨先生连忙顺杆子上,似乎这事就定下了基调。
一举破掉巫灵教的阴谋,罗天阳心中其实非常高兴,也不跟杨先生再论什么理,转而对赵兴平道:“赵族长,你们赵家凹似乎被邪道盯上了,那五具喜神都被邪道动过手脚,要不是他们的阴谋提前被我破解,待喜神炼成,你们赵家凹定难逃一场浩劫。赵秀才的话,我想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尽快说服族人外迁吧。”
脸色刚刚有些好转,听完罗天阳的话,赵兴平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嘴唇蠕动一会,好不容易张开嘴巴,颤声道:“我……我尽量办好此事,最起码也要让年轻人都离开。”说完这话,他仿佛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搬不搬迁,那是赵氏族人的事,罗天阳已尽到自己的责任,就不再多啰嗦下去,只是告诉他要在赵家凹多留几天,等恢复了再走。他之所以改变主意要多留,主要是因为那只子尸,要是在返程时被它拦截,那必定又是一场苦战,没有充足的灵力是不行的。
对罗天阳的留下,赵兴平非常地热情,连说只要他愿意,留多长时间都行。
吃过早饭,罗天阳就回到房间休息,直到下午才起床。到了晚间,他坐在一旁喝茶,观看杨先生他们做道场,却突然看到赵秀才从院门外飘进来。
正在想赵秀才怎么回魂了,他却又讶然地看到,还有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