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
开着天眼却看不清房间内景象,但里面隐隐透出的一股浓浓杀气,罗天阳却能清晰地感受得到,那是一道道能够摧毁生命的杀气。
“臭小子,你害怕了吧,哈哈哈……”
里面传来林胜天嘲讽的大笑声,明知它是在激自己,可罗天阳依然毫不畏惧,朝黑暗中不屑地冷笑一声,左脚一抬迈进黑暗之中。
“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传来,一个血淋淋的女人头,突然出现在罗天阳眼前。
只见它一双血红的眼睛里透着丝丝阴寒,鲜红的血液哗哗地自头顶往下流,淌过扭曲得不成形的惨白面庞,落进那张快要咧到耳根的血嘴,被它那娇艳欲滴的长舌头卷进去,啧啧有声地吃起来。
在这大晚上,在这等氛围中,这幅画面让人感觉既恶心又恐怖,连罗天阳都被吓得脸色一寒,脚步急忙往后疾退。
“臭小子,你害怕了吧,嘿嘿嘿……”
这声音从女人头那张嘴中说出,倒不是林胜天所说,俨然是一只女鬼在说话,说得非常暧昧又非常阴森,还有一种令人陶醉的感觉。
面对快速逼过来,还张嘴欲咬自己的女人头,罗天阳挥手朝它打出一道紫符,恶狠狠地喝道:“怕你个头!”
“轰!”
紫符一出手就好像碰到什么,一声剧烈的爆响过后,那血淋淋的女人头瞬间消失在视野里,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这个血淋淋女人头,看着是有些吓人,不过罗天阳并没多少害怕。令他感到后背发凉的是,他看到自己此时仍站在房门口,连一步都没有挪动过,房间内仍然是一片黑暗,而手中的符咒却已经打出,可却不知打向何处。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走进房间了呀,可为什么没动过一步呢?手中的紫符也已打出一道,按理应该击破一片黑暗才对,为什么房间里的黑暗毫发无损呢?
罗天阳心中有些发怵地问自己,可哪里有安慰自己的答案呢?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仿佛就是幻觉,可他确实真实地感觉到这一切。他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知刚才是幻觉,还是现在是幻觉,或者根本就不是幻觉。
“臭小子,你害怕了吧,要不然怎么不敢进房间呢?”这回是林胜天在说话。
眨眨眼睛,然后再瞧一眼房间,又暗自掐下自己手指,罗天阳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心中不由一定,暗骂一声林胜天这死邪道,他随后发出一声长啸,豪情万丈地踏进房门。
这回总是进房间了吧!
罗天阳这次进房是掐着自己手指的,感觉到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他不认为自己会再有幻觉。
正当他为自己暗自得意时,那血淋淋的女人头,又陡然出现在面前,张开血盆大嘴,阴森森地说道:“臭小子,你胆子真大呀,居然还敢进房间!”
一声说罢,它突然大张血嘴,瞬间张得比它的脑袋还要大,似乎这人头仅剩一张嘴了,或者说本来就只有一张嘴。紧接着,“啊”地一声凄惨的嚎叫,从血嘴里发出,紧随而来的是一大团鲜红的血液,朝罗天阳劈头盖脸喷过来,霎那间将他整个脑袋都淹了下去。
罗天阳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张着还是闭着的,他眼前只是血红一片,好像是一张血布,除了鲜红的血液,没有任何东西,但紧紧贴在他脸上,非常的真实。
不知为什么,他此时感受到自己呼吸有些紧张,脑袋似乎浸在血液之中,甚至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不好,又着它的道了!
面对这个不知是什么的鬼邪,罗天阳心里简直有些发狂,想拍出一道紫符却发现手中无符,想挥刀去劈更骇然地惊觉,自己的右手都感觉不到,更别提天残刀。
“卧槽!”
他震惊得爆出一声粗口,迈开脚步要往后退,想要摆脱那张血布,却又发觉自己根本感知不到双脚存在,想退也无法退。
难道我被血嘴吞了下去?这……这鬼邪,特么的是什么玩意啊!
罗天阳一想到被吞的可能性,即刻骇得全身发寒,额头上冷汗直冒。还未等他作出反应,眼前的血布上突然显出一张血嘴来,嘴大得似乎无穷无尽,里面有数不清的血液在朝他狂喷,喷得他更喘不过气来,连想呼喊都做不出来。
“臭小子,这下总该害怕了吧,哈哈哈……”血嘴里发出的嘲讽声,直震得罗天阳耳膜都快要碎裂,脑袋更是胀痛难忍,令他止不住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慌张,出现在罗天阳心头,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对自己身体的某些部位会丧失控制,这似乎跟邪变时有些类似,期待着残魂给自己提示却迟迟没来。
而血嘴里此时又发出柔柔的女声:“臭小子,害怕了就该大大方方地承认,这又不丢脸!”
我怕了吗?
罗天阳禁不住问自己,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他承认自己有些慌张,但却没有觉得有多少惧意。或许只是对未知的慌张而已吧,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害怕就该承认!”尖利的女声发出严厉的责备,“特么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婆婆妈妈的,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承认你个头!老子不害怕!”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罗天阳绝不会向鬼邪示弱,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却惊喜地发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许多,跟着就看到那张血布离开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