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胡山屯外,老远看到池塘那边有几个“烟人”,一起在地面移动,在他们身后,留下淡淡的烟带。
罗天阳见状,紧张的心反而一松,事情出在池塘而不是宾馆,至少表明铜棺不敢在大白天出水。
他赶到近前,五个浑身湿漉漉的“烟人”停止移动,其中四个趴在地上,惊恐中带着喜悦的眼神望过来,喜极而泣地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地流。
而那个仰身躺在地上的正是李老板,他双眼紧闭,口吐白沫,身子一抽一抽的,中邪情况非常严重,不过没什么性命危险。
太阳开始西斜,但阳光仍非常充足,多晒晒阳光对他们有好处,罗天阳讥笑一声,撇下他们,飘身来到池塘边。
池塘四周散落着一些钓具,几个烟人爬行的起点这边,则是满地水渍,也在嗤嗤地冒青烟,表明是池塘水淋到他们身上,导致他们成那个狼狈相。
那傻冒的李老板,怎么成那个德性啊?
目光在四处扫视,罗天阳心里非常不明白,其他四个人完全是被“污水”淋的缘故,而李老板则是中邪的症状,真不知他是如何招惹到铜棺的。
四周的情况都已看在眼里,他两眼才望向池塘,顿时吃了一惊。
清早离开时,池塘里的水是墨黑的,里面蕴含着大量邪气,而从几个人身上被淋水的状况看,水里也充满大量邪气的。在他们被淋时,池塘中水应该还是墨黑色的,那为何现在变得如此清澈呢?
几大步跃到池塘边,罗天阳打开天眼朝池塘中央一看,池塘底上那缕金光已不见,池塘水中没有一丝邪气,变得非常正常。
铜棺逃逸了!
他心头猛地一惊,急忙转身往来处看,李老板五人爬行过的地面,除了留下的痕迹里,有大量的水渍,但其它地面则没有一滴水。
抬头瞧一眼太阳,罗天阳心里思量着,如此强烈的阳光,铜棺能吸收些,但要施展法力则万万做不到的。这如同他自己一样,除了气海中灵力可用,其它道术、法器和符咒,都无法在阳光下正常使用。
铜棺从阳光下逃走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那唯一的可能是从地下河逃走。
他转过身来,凝神朝池塘底瞧了许久,待听到二傻嘲笑和怒骂的声音,方才回过身。
二傻要比罗天阳慢得多,但他现在也来到李老板身旁,呵呵笑着,不时讥讽一句,或者跺着脚怒骂一句。
李老板身上没再冒烟,不过他仍在昏迷之中,而另外四个公司职员围坐在李老板身边,无地自容地低着头,任二傻无尽地嘲讽和谩骂。
罗天阳走到近前,拉扯一下二傻,然后冲他们问道:“看到铜棺逃走了吗?”
其中一名职员抬起头来,张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身体抖动不止,嘴唇哆哆嗦嗦道:“铜……铜棺……逃……逃走了?”
难道他们没看到?
罗天阳闻言,眉头不由一皱,随即就和颜悦色道:“铜棺已经逃走了。”
“没……没看到!”那人神色缓和了些,说话也变得利索了些。
想了想,罗天阳问了个比较明确的问题:“铜棺有没有出池塘?”
这个问题一出口,四名公司职员身体抖得更厉害,一直在回话的职员大声哭道:“出……出了!”其他三名职员,跟着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又看到了非常可怕的场面。
话还问完就已哭成一团,二傻不禁怒吼道:“别哭了!”
心中的恐惧,还是通过情绪发泄出来为好,罗天阳并不介意他们哭,就伸手拦住要上前动手的二傻,说道:“哭吧,让他们尽情地哭吧,事情等他们安静下来再问也不迟。”
这四人还真是听话,放声大哭了四五分钟,方才止住哭声,一个个眼泪汪汪地望着罗天阳,还是那个职员指着李老板,哀求道:“罗先生,请救救我们老板。”
“李老板中邪了,不会有性命之忧,等天黑了再替他除邪。”罗天阳安慰一句后,问起正事来,“铜棺出了池塘,那它从哪里逃走了呢?”铜棺能从阳光下逃走,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既然他们看到,那也不是不可能。
这四人,在罗天阳一句句引导下,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罗天阳听完整件事,对铜棺又要开始炼制僵尸之事,心里非常忧虑。在短期内,铜棺虽炼制不出飞尸,但一只跳尸完全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它如此做,一定有其深意,只是外人想象不到而已。
二傻则是惊呆了,半晌过后才颤声问道:“天阳,铜棺不会又跑回古墓中去了吧?”
古墓跟地下河相连的例子不是没有,对这个问题,罗天阳还真不好否定。可他心底却不是这样想的,反而有种强烈的不安,铜棺一定在布局什么阴谋,要不然炼制一只跳尸,根本无济于事。
沉吟许久,他苦笑着回道:“我倒是希望如此。”
“那怎么办?”
望一眼这个忧心忡忡的傻兄弟,罗天阳轻松地笑笑道:“铜棺的离开,至少胡山屯的危险没了,我们可以继续按计划准备。”
“嗯。”二傻神色一缓,摸着脑袋,嘿嘿地傻笑起来。
在这里呆了许久,日头西斜得厉害,离傍晚不远了。而那四名公司职员恢复得差不多,只有李老板仍处于昏迷之中,嘴里还不是念叨着胡话。
瞧一眼远处城墙,那里有一群人在观望,应是孙经理、冯教授他们,罗天阳就挥挥手道:“先回去吧。